而原本跟着衆多渡劫修士離開的南明隽,就這樣随意的穿過了這一層陣法,絲毫不懼陣法的威脅,那本應攻擊外來者的陣法,更是自動引出一條路。
跟随着令牌的指引,南明隽來到了雲霁雪休息的宮殿,果不其然看到了拿出兩壺酒等他的雲霁雪。
南明隽踩在鋪滿鵝卵石的小路上,越過長勢喜人的花草,迎着花香在雲霁雪對面坐下,同時拿起一壺酒,仰頭喝了一口。
男人性格大大咧咧,全然不似在衆多追求者面前的高冷沉默,雲霁雪無奈失笑,拿起酒壺和他碰了一下。
一時間,兩人誰都沒開口說話,直至酒壺空了半盞,身體被酒水燒的發熱,好似有了醉意,沉默對飲的兩人似乎才想起正事來。
“你那小徒弟居然沒跟在你身邊?倒是稀奇!”南明隽看着雲霁雪,啧啧稱奇。
之前一别,雲霁雪和敖傾月還是真真切切的師徒。
這次再見,隻一眼南明隽就發現了雲霁雪和敖傾月之間相融糾纏的氣息,再看兩人那平常姿态下自然無比卻讓人融入不進去的氛圍,齊齊破了的元陽,足以見得這兩人早就搞在一起了。
聽南明隽提及敖傾月,雲霁雪眸中閃過一絲柔色:“龍龍有正事忙去了,接下來一個月,怕都是看不見他了。”
南明隽語氣戲谑,眼神卻又忍不住的稀奇:“沒想到啊沒想到啊!當年人人歎我修無情道,卻都锲而不舍的跟在我身後,就為求得一次憐惜。”
語氣稍頓,看着雲霁雪冷淡如霜的面容,南明隽道:“倒是你這個家夥,看着光風霁月,明明看起來好追求多了,卻都無一例外,把你奉若神明,連告白都覺得會自卑。我就奇了怪了,怎麼大家都會覺得你更難追求,這不就被你的小徒弟給打動了嗎?”
南明隽像是看怪物一樣将雲霁雪打量了一遍,怎麼都想不明白,看起來更難對付的滄璇居然心動了?!
雲霁雪睨了他一眼,語氣含笑:“或許他們發現還是更喜歡你吧。”
正如南明隽所言,雲霁雪當年看着比南明隽這個修無情道的更像無情道修士,媚眼抛給他如同抛給了瞎子。
真當無人給雲霁雪表白過嗎?不過是在雲霁雪一次次冷淡的回應下消失了。
用那些愛慕者的話來講,追求兩人有難度的話,大概一個是凡人,還有搞定的可能,另一個則是神,想讓神愛上,還是神堕來的容易些。
雲霁雪會接受敖傾月,也是因為對方對他是不一樣的。
他們之間的羁絆不止愛情,還有親情友情仰慕敬重等等。
經曆了那麼多,早就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愛能夠概括所有。
南明隽不置可否,倒是有些好奇兩人是怎麼發展的。
聽到這個問話,雲霁雪認真思索了一下,“很奇妙,可能是一天天的相處,一次不經意的微笑,或是……毫不猶豫能夠為你付出性命的真心。”
南明隽看着好友露出這般迷惘又帶着一絲溫和的神情,長歎一聲,帶着幾分漫不經心:“看來我天生就該修無情道啊!畢竟我沒有你這般奇妙的經曆,也沒有人為我付出性命不是?”
雲霁雪挑眉,“那可未必,做人還是不要太絕對,萬一哪天就遇上了呢?”
南明隽不以為意:“真遇上了,依了對方又何妨?”
雲霁雪搖了搖頭,神色無奈,“幸好你不是峮楓那孩子,沒有言靈的本事,不然……呵呵!”笑聲調侃,還帶着幾分看戲的意味。
互相挖苦了一翻,兩人不約而同的轉移了話題。
南明隽随性的臉上多了幾分認真,聲音也壓低了幾分:“開放洞天秘境内圍的權限,你是怎麼想的,别一下子供出好幾個渡劫來,還得不了好。”
“對于這個問題,我早有預料,我雖不限制他們進入,但那也得他們有那個實力。”雲霁雪神色淡淡,絲毫不顯慌張。
天大的機緣擺在面前,那也得有那個實力去獲取,不然一切都白搭。
早在決定開放秘境時,他就想過一切可能會發生的問題,同樣的,也看清了會帶來的利益,最重要的,是他的計劃。
“行吧,你心裡有數就好。”
頓了頓,南明隽擡眸,目光對上雲霁雪雙眼:“說起來,那個雲璇……可真是那個奪舍了你的人?”
雲霁雪點頭。
南明隽下意識皺眉:“他不是早就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真是陰魂不散!”
“對于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雲霁雪一向平靜的目光,閃過一抹暗色。
南明隽:“他實力增長很快,比起你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如今已是金丹巅峰,又得乘雲喜愛,定能在金丹大比中取得名次,也必定會進入洞天秘境。”
雲璇這個人實在是太過詭異了,哪怕他修為隻有金丹期,南明隽也不得不為雲霁雪感到擔憂。
雲霁雪卻是輕笑一聲,眸中狠厲一閃而逝:“要的就是他進入秘境!”
洞天秘境為他所控,進了他的主場,再想向之前那樣逃脫,可就不容易了。
比起在外界解決他,顯然是洞天秘境更加方便。
“你心裡有數就好。”見雲霁雪已經做好準備,南明隽不再多言。
隻是,他卻突兀的想起了一件事,面色沉下,眼中光亮依舊,卻是前所未有的認真:“總之,一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