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霁雪被系統吵得頭疼,擰了擰眉心,呵斥了系統一聲:“閉嘴。”
系統委屈巴巴懇求,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着他。
雲霁雪忽視系統的目光,重新對佛子說道:“我自己被奪舍時也無知無覺,你說奇怪不奇怪?”
“倒是神奇,我幾次見他都未曾發現問題,其身上也沒有奪舍的痕迹,若非因緣際會察覺了真相,隻怕還被蒙在鼓裡。”佛子說到這,神色微妙,還有些後怕。
“對了,聽說他轉世重生了,你有去皓月宗見過他嗎?”
“并無,但我那弟子見過一次,倒是和那人相似。”
說完,佛子又補充了一句:“阿雪,你可知他再次回來是為何?”
雲霁雪挑眉,伸手指向了佛子。
佛子指了指自己:“我?”
雲霁雪點頭,語氣戲谑:“想來再過不久,他就會像之前那樣找上你們了。”
得知好友不喜那人,雲霁雪心中那一絲隔閡也放下了,這會兒看好戲似的看着佛子。
真是難為佛子一個和尚了,此前居然陪那人演了這麼久的戲,不知這次那人又會以怎麼的名義接近佛子呢?
佛子無奈:“……阿雪,莫要再取笑我了。”
雲霁雪噗嗤笑出聲,擡手又給佛子斟了一杯茶,蒼白的指節映入佛子眼中。
他笑意淡了不少,再次将盒子推到雲霁雪身前:“既然說開了,這紫極翠精芝就收下吧,你恢複修為重要。”
就在雲霁雪想要開口推拒時,他率先堵住了雲霁雪的話:“就當是我給你敗壞的名聲的補償。”
如今外界關于他們的謠言還滿天飛,雖說到了他們這種程度,要想幹幹淨淨不沾上一點污漬是不可能的,但阿雪對于這段往事想來是不喜歡的。
看着佛子堅持的臉,雲霁雪又看着底下的盒子,頃刻應聲,“好,當我欠你的,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佛子眼含笑意:“對你有用就好。”
二人談笑間,一道清脆的聲音自門後響起,“師尊?說什麼呢這麼開心,也不叫上徒兒一起樂呵樂呵。”
兩人循聲望去,隻見敖傾月背負着手,一蹦一跳的來到雲霁雪身側,順勢坐下,整個人沒骨頭似的靠在他身上。
雲霁雪失笑,将他額前散落的發絲别到耳後:“你如今忙着處理霁月宮的事,為師怎麼能占用你的時間?”
敖傾月擰着眉頭,一臉不悅:“有關師尊的事,怎麼能算占用呢?”
見人真的惱了,雲霁雪隻得小聲哄了幾句,敖傾月樂得眉眼彎彎才停下。
直到一道炙熱的視線掃來,雲霁雪才反應過來,還有旁人在側,他飽含歉意的道了一聲:“抱歉,小徒頑劣,讓你見笑了。”
說着,雲霁雪拍了拍敖傾月的後背,“這是為師的好友佛子,你換他一聲師伯即可。”
敖傾月也沒在意他們同為渡劫,本該以同道相稱,立即言笑宴宴的喚道:“師伯。”
佛子呆了三秒,才笑着應了一聲:“師侄你好。”
他說完後,看着雲霁雪和敖傾月親昵的樣子,心下慢了半拍,藏在寬大袖袍中的掌心收緊,刺破愈合,反反複複。
腦海中又回想起了那日在迷霧之森一别見到的情景。
眼裡金光漸濃,雲霁雪和敖傾月身上那一絲異樣相似的氣息也被他察覺,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以往覺得靈氣充裕的茶水頭一回覺得苦澀,他斂眸,臉上表情依舊,看不出絲毫失态,半開玩笑的問道:“阿雪,你和敖師侄綁定了道侶契約?以往怎麼沒聽過你和敖師侄還有這一段關系?”
雲霁雪一愣,看着佛子的笑臉,無奈解釋:“事出有因,當時發生了一些意外,隻能出此下策。”
佛子眼簾半阖,低聲自語:“是嗎?”
可在我的印象中,你分明不是那種輕易動搖原則的人,若非你有意,又怎麼可能這樣做?阿雪啊阿雪,你當真對他沒有半點心思嗎?你當真真的不會動情嗎?
平整圓滑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心痛的近乎窒息,但他卻不敢顯露出半分。
敖傾月靠在雲霁雪肩上,目光微眯,一眨不眨的盯着佛子,眸光中帶着絲絲打量。
他上下掃了佛子一圈,臉上還帶着疑惑不解,不太對勁!
自雲霁雪和佛子踏入庭院中,他們的對話就一直被敖傾月聽在耳中,佛子各種姿态他自然也沒有漏過。
一如既往不變的溫和笑臉,帶着淡淡縱容的目光。
敖傾月自然知道他家師尊怎麼和佛子認識的,可能佛子對于師尊的遭遇有些同情,但是他對旁人會一直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