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霁雪擺正了身姿,同時讓敖傾月坐到一旁的空椅子上,準備聽他細細道來。
敖傾月也正了正臉色,“鬼哭崖的曆史和迷霧之森有得一比,但是因為鬼哭崖隻有兇名,也不是什麼有用的秘境之地,流傳到外界的消息就少了一點,到現在關于它的傳聞幾乎已經消失了。
在幾十上百萬年前,它可是威名赫赫,傳的最開的是兩個,一是說這裡是埋藏着無數渡劫的大墓,第二個便是下面連接其他靈界。所以在修士下去後才會十死無生,但這兩個說法至今沒有什麼依據。
如果它是渡劫的埋骨之地,理應有留下記載才對,或者總該有渡劫氣息吧?至于第二個的話,兩界相連之處理應靈氣充裕,鬼哭崖陰氣森森,靈氣稀少,就更不可能了。”
敖傾月突發奇想的道:“從這點看,其實鬼哭崖和九重塔還挺像的。”傳的挺神秘,就怕是有去無回的陷阱。
雲霁雪接過敖傾月的話一想,覺得有理。
神秘程度上有得一比,這兇險程度想來也是一樣的。
敖傾月冥思:“也有可能都是幌子,故意把人騙進去殺。”
“對了,師尊你是怎麼将這東西弄到手的?”敖傾月指了指桌上的玉簡,突然問道。
“一個尋寶鼠,你日前不是發布這些靈材的懸賞嗎?他看到後想起這麼個東西,就給我了。據說是他的先輩挖洞挖錯地方了,險些挖到鬼哭崖地底,但當時覺得太危險就退了,不過關于百靈千幻草的消息卻是到手了。”
敖傾月狐疑:“挖到地底?”
雲霁雪點頭:“他是這麼說的,真假有幾分還有待商榷。”
敖傾月:“……挖到地底,不太可能,怕是那尋寶鼠遠遠感受到了一絲氣息。”
這些天生地長的靈物,對于危險機遇最是靈敏,也惜命的很!鬼哭崖兇名赫赫,敖傾月才不信他敢挖下去呢!
而且……
敖傾月總覺得鬼哭崖的水深得很。
他看向雲霁雪,手指勾着眼前人的衣擺:“師尊,必須要去嗎?”
“看看先吧。”雲霁雪将玉簡收起,既然這地方這麼兇險,還是先打聽一下好了。
百靈千幻草再重要,也比不上小命重要啊!如果真的如傳聞那般,十死無生,那就隻能放棄了。
說做就做,雲霁雪立即找了飛鳥族的一個大乘修士。
據說這個修士是藍雲羽鳥一族,出生時天生異象,之後更是血脈返祖,繼承了不知道哪位先輩的天機鳳血脈。
其實藍雲羽鳥一族和鳳族根本不沾邊,這人突然覺醒了天機鳳血脈,族中長輩也是夠驚訝的。
查了一番族譜才發現,上古時期,有一位族長和一個半妖血脈的鳳族女子在一起了,那女子雖普通,但若是往上找,是能夠發現她的先輩是天機鳳的。
所以說,那人當真是走了狗屎運中的狗屎運,這般千萬分之一的事都能讓他遇上,其他鳥族的人知道後,當真是又妒又羨。
雲霁雪和敖傾月知道後也驚訝,這會兒看到來人更加覺得和猜想中的有些不一樣。
男子一襲墨藍長袍,頭發和衣衫上有着羽毛裝飾,身形消瘦,膚色蒼白,白色綢緞蒙住雙眼,露出的半張臉溫潤清秀。
“屬下鳳雲非,見過妖王、尊主。”男子微微俯身,行了一個獨屬于鳥族的特殊禮儀。
敖傾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突兀出聲:“聽說你覺醒了天機鳳的血脈?此事當真?”
鳳雲非恭敬回道:“确有此事。”
雲霁雪将手中玉簡遞給他,“讓你來,是想讓你推測一下,鬼哭崖中是否真的有百靈千幻草?若有此物,我和傾月進入其中,生還的幾率有多少?”
鳳雲非帶着白布的臉擡起,對準雲霁雪的方向,似乎正在透過白布看他。
對于這位傳說中的滄璇仙尊鳳雲非也有幾分了解,聽的最多的便是他的天才之名,還有之前的全界追殺令。近些日子,對于他,倒是多了解了一些。
對此鳳雲非的評價是天妒英才。
一個好好的天之驕子,突然被熟悉的親友追殺,還變成殘廢,怎麼不令人惋惜。
收回發散的思緒,他垂首,“屬下得令。”
鳳雲非摘下遮眼的白布,露出一雙墨藍中帶着一絲紫意的眼睛。
平靜無波的眼睛神秘漂亮,對上的那一瞬,好像身上的秘密都被看了個精光。
鳳雲非沒讓雲霁雪久等,回道:“鬼哭崖之下的确有一株上萬年份的百靈千幻草。”
雲霁雪和敖傾月對視一眼,看來那尋寶鼠确實沒有騙他們。
鳳雲非又擡起頭,看向兩人,眼中紫光變得濃郁,直到擴散至雙眼。
一息,
兩息,
三息……
“唔!”三息未過,鳳雲非突然身形不穩,捂住雙眼,鮮紅的血迹沿着那雙蒼白的手滑下,滴在地上,打破了這一刻的平靜。
雲霁雪:“鳳長老!”
敖傾月也皺起眉頭,難道這鬼哭崖當真這麼危險不成?
鳳雲非匆忙戴上白色綢緞,不過幾息那幹淨無暇的布料就吸滿了血液,變得殷紅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