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千人的隊伍看似無所事事的在海面上飛着,但若是在他們上方看去,就會發現他們看似沒有規律的飛動凝成了一個圖紋,弟子服上的細紋同樣散發着微光。
白鏡塵站在飛船護欄邊,手中拿着一個羅盤,時不時看着行走布陣的弟子,發現有誤差的,就及時糾正。
師琏意幾人在他身後談天說地,無所事事。
師琏意有些無聊的打了個哈欠,“占領整個妖域啊!也不知道要多久,可憐了我那些剛納的侍君,唉,我的小心肝啊。”
一頭藍發,本體為鲸的尚明長白了她一眼:“得了吧你,真當小心肝就不會恨不得将你後宮塞滿了。”
師琏意托着下巴,笑眯眯道:“别說那麼難聽,我這是博愛。”
白鏡塵看陣法完成,最後打入一個咒決,将陣盤收起,回身坐下:“你那叫濫情。”
他們七人的關系親近,雖然不同種族,但和沒有血緣關系的兄弟姐妹無二,就算師琏意修為高,但相處一如既往的自然,沒有高人一等的傲慢。
因此師琏意這會兒也不生氣,往後一靠,琥珀色的眼睛看着一望無際的海面:“個人追求不同啦,不過我很好奇,佘青梧那家夥就沒背着你找過别人?”
白鏡塵懶懶瞥了她一眼,不語。
倒是古藤族的夏縷析笑了一聲:“那你還真是想多了,佘兄可是和宮主一脈相傳的,都是個大情種呢。”
師琏意搖了搖頭:“一條蛇,居然就這麼認定了一個人,隻怕尋遍整個蛇族都找不出第二條了。”
衆人對視一眼,哈哈一笑。
師琏意這話的确沒錯,那可是妖族中出了名的淫/亂的蛇族,佘青梧着實算是其中的異類。
不過嘛……
尚明長輕咳兩聲,壓低聲音:“你們看,宮主和那位……”他對着幾人眨了眨眼。
白鏡塵抿了一口茶,語氣微沉:“我見難,那位對宮主像是沒有那種感情,滿心都是師徒之情。”
師琏意輕歎一聲:“唉,可憐宮主,好不容易找回心愛之人,結果卻隻能單相思。”
“未必,宮主和那位結為道侶了。”雙手環胸,靠在護欄上閉目養神的鷹族蘇君意冷不丁開口。
這話一出,衆人紛紛瞪大了雙眼,白鏡塵一個不穩,手中的茶水晃出。
“假,假的吧?”尚明長震驚。
師琏意眯着眸子思索:“宮主之前服用了血脈果,服用血脈果的條件很苛刻,宮主沒有親人,或許那位是為了救宮主才結為道侶的?”
衆人一想,發現這樣也說的通,就在他們說服自己時,蘇君意的一句話直接打破了他們的自欺欺人。
“吸收血脈果後,宮主他們有大把的時間解除契約,可他們并沒有。”
對哦!
宮主不想解除,那還說得通,可那位為什麼也不解除呢?
衆人面面相觑,頭一回兒對雲霁雪兩人的關系感到稀奇。
天地風雲變化,海水掀起巨浪,突如其來的異動引起了幾人的注意力。
一條金龍腳踏祥雲而來,漫天雲彩散發着虹光。
敖傾月頃刻間就到了飛船上,他看向白鏡塵:“羅盤。”
白鏡塵立即回神,将羅盤遞給了敖傾月。
敖傾月檢測了一番,才将羅盤遞給雲霁雪:“師尊,陣法已經布好,可以開始了。”
雲霁雪順勢接過,應了一聲。
他剛才在高空已經将上千個弟子組成的陣法看得清清楚楚,對于陣法的熟悉,讓他即使沒有羅盤也能看出陣法是否有誤。
敖傾月帶着雲霁雪飛上高空,準備開啟陣法。
留下的白鏡塵幾人面面相觑,還有些心虛。
畢竟在敖傾月來的前一秒,他們還在八卦宮主,若是被聽到了,可不得被扒一層皮。
不過這樣仔細看來,兩人之間的氣氛确實有些不對哈!
他們在想什麼,雲霁雪兩人自是不知。
雲霁雪取出一面黃白顔色的旗子,借助旗子,無需使用靈力便能啟動這個封鎖空間,隔絕靈力的九轉坤元陣。
啟動陣法的靈力由布陣的弟子提供,所以雲霁雪隻需通過旗子就能控制陣法,而陣法中沒有陣眼,唯一的陣眼,便是雲霁雪這個人。
雲霁雪大力揮動旗子,原本平平無奇的陣法升起,以最外圍的弟子為界限,一寸寸往外擴張,不知道過了多久,蔓延的邊界停下,一道道靈力光柱拔地而起,直沖天際。
一望無際的海域也被這一變化掀起了莫大動靜,陣法内的一切被隔絕,海底下的鲸族海獸被困在了這個牢籠中,而陣法外的海獸也闖不進去。
嘩啦啦!
海水猛地掀起,一條白色帶着水浪紋路的大魚一躍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