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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陰行虛實道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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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幾日戚亭涵皆未上門來過,就連藥草的銀兩也是托得亭文亭常二人捎帶來。淨玉玦本來便也并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随手給了身旁玉銀兒。

那日戚亭涵回家傍晚,玉銀兒便回來了,稱道是馮少東家說滿園香雜事少已再不需她幫工。淨玉玦暗自道是怪哉,趁夜前去了馮府,未見異樣後又去往城主府,此時方才知是白項城少城主到訪。

城主府内因孫公子到來而大擺宴席,席間歡聲笑語一片祥和,哪還見曾經退親時的劍拔弩張。淨玉玦隐去身影坐于梁上見了,不覺已是眉頭深皺朝戚亭涵彈去一指仙力打向他端起觥籌的手。

啪,那上等的酒杯便摔碎了。

“臭小子,對我那般寡淡卻對姓孫的嬉皮笑臉。”他說罷又彈出兩三指仙力接連打在戚亭涵背上,低聲啐道,“趕緊給我稱不适回房去!”

隻因他下手不大重,戚亭涵不過是活動了幾下肩背回頭瞥一眼不見身後有人便再無動作。

遂于當晚,他潛入戚亭涵夢裡使性子作亂了一番,不僅是叫戚亭涵爬上萬階不見頂的天梯,且還将他置于獨繩吊橋上放厲鬼追來。他淩空負手立于戚亭涵眼前欣賞起來,卻是看着看着,那臉上得逞的笑意不知何時散了去,身内莫名如春雨落蓮池遭輕輕撥弄出漣漪來,再回神時便已然抓了戚亭涵後腰攜他飛去了梨花樹下。

戚亭涵不知是夢,穩穩落地後拱手正要道謝,擡頭見了淨玉玦模樣便驚詫喚道:“莫師父?!”

“誰是你莫師父。”淨玉玦此言一出才後知後覺愣住,又問,“你能看清我模樣了?”

戚亭涵不知他何故做此問,粗淺打量了道:“十分清楚。隻是與平時的氣質略有不同。”

這夢裡,梨花叫那尚且有涼意的春風一吹,落了他二人滿滿一白頭。

便于這日,戚亭涵得空總算上得山來再次拜訪。隻是一同前來的還有聽聞靈草一事執意要來與淨玉玦見上一面的孫公子。玉子兒高聲來報時淨玉玦忽覺不痛快,便指使了小妖們招待,獨身飛下山頭往滿園香去了。

滿園香的掌櫃還認得他,熱情迎來領了他去二樓雅座裡。便巧,張倫錦與許懷君也在,見他從門前過立即出聲招呼進門,叫得掌櫃添來碗筷涼茶。

許懷君一面給淨玉玦倒得一杯茶,一面問道:“今日怎就莫公子一人來?”

淨玉玦呷一口茶,笑道:“偷來清閑又豈能叫家中人知曉。想着來滿園香許是能遇上幾位,沒想到竟當真遇上了。”

“自打你成了神醫便很少再來城中了,我們也不好多去叨擾。今日甚是有緣了。”

“哎,你們快瞧。”張侖錦忽然指着窗外街上一女子道,“那便是白項城的孫小姐,據說是追着前來找亭涵算賬的孫少城主來的。”

淨玉玦聞言走到窗邊俯身往下看,一時猜不透孫小姐前來絡澤城的意圖:“亭文亭常前幾日提過,孫少城主來訪是為商談兩城合作一事,而亭涵也正打算要與孫小姐重修舊好。”

聽得淨玉玦直呼戚亭涵名字,張侖錦這廂收回視線笑道:“莫公子隻叫亭涵名字,對我們皆是少東家少東家地叫,倒顯得與我們格外生分了。須有,你以後也喚我侖錦可好啊?”

許懷君橫眉看去,啐道:“平日對坊裡的姑娘胡言亂語倒也罷了,眼下竟是對莫公子也如此輕佻。好好的話從你嘴裡吐出來便尤其不正經。”

張侖錦嬉笑起來,道:“懷君莫氣。你我相識多少年,幾時見我正經過。”

“對了,往日裡與幾位交好的公子當中,可有與戚公子格外要好的?也是家中行醫。”

聽得淨玉玦此言,許懷君思忖片刻後道:“家中行醫的倒是沒有。不過周公子乃是自己鑽研過,略懂些皮毛。若非大傷大病,我們偶爾也會找他瞧瞧。”他道完忽而又問,“怎會問起周公子?”

淨玉玦又轉頭睇向正于街邊挑物件的孫小姐,不禁有一絲惋惜道:“聽戚公子提起過,正巧想起來便問問。”

張侖錦含笑打量淨玉玦模樣,片刻後湊近他眼前問道:“亭涵曾在莫公子家中小住過一段時日,去時分明是死活不肯與孫小姐成親乃至被趕出家門,歸來時竟是不記得你與退婚的緣由。我百思不得其解,即便是風寒發熱重病,為何偏偏是忘記了這些事?”

問其根由,皆是因他抹去戚亭涵記憶時出了差錯。淨玉玦對此略有幾分心懷愧疚,可迎上張侖錦質疑的笑意時又坦然應對道:“我亦是對此倍感不解。奈何無論是我還是家中老仆,皆是醫術不精無法替戚公子尋回那時記憶。好在并算不得大事,如今戚公子也回到城主府打算迎娶孫小姐,好歹算是好事一樁了。至于究竟忘記的是何事,許是并不重要。”

許懷君聞言便也問來:“莫公子知道亭涵退親的緣由?我們也曾問過,奈何他怎都不肯透露半句。”

心儀之人乃是同為男兒身的公子,許是因戚亭涵不願叫旁人知道此事。而他無意間竟連同周公子一事也抹去,叫戚亭涵再想不起那份心意。如今再提及也不過引人唏噓罷了。

“戚公子也不曾向我透露過。”淨玉玦輕歎口氣回到桌前端起茶杯飲下一口。上回于馮府内小聚時未有多留意,那位周家公子到底是何模樣?戚亭涵與他相處時又會露出何種神情?話說回來,凡人之間的兩情相悅究竟為何物?他頓覺心下如遭針刺,随着腦中臆想他二人相親相愛的景象而頻頻作痛。

此異狀,還是有史以來頭一回。

“不過,我聽說孫少城主此次來絡澤是為了拒絕這門親事。”許懷君又道,“偏又因孫小姐本人開口應下,一時間便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接下來可全看亭涵如何說服孫少城主了。”

張侖錦也道來:“我與孫少城主打過幾次交道。此人城府深很少表露真意,不過若是明白其本性便不難看透。他隻會趨利而往,絕不做無利可圖之事。這次來絡澤城絕非拒絕親事這麼簡單,希望戚城主與亭涵别中了他鋪設的陷阱才好。”

淨玉玦聽得此話再坐不住,起身對二位少東家拱手作禮道:“我出來太久,許是該回了。今日有幸遇上二位,來日我定請回一盤。”他這般道完便轉身出了門,豈料剛大步跨出餘光便瞥見門旁立有一人,不由便停下步子來,“馮少東家。”

馮漱已先前便來了,聽見雅室内三人正議論戚亭涵婚事遂不禁有些膽怯,躲于門旁默口聽來,不知不覺竟錯過招呼的好時機。怎知他聽得入神未察覺房中有人出來,這廂撞上淨玉玦倒是更生窘迫,索性思忖片刻道:“莫公子若是不着急,再與我閑聊幾句如何?”

室内二人聽見了,便高聲出言道:“漱已來了?怎不進來?”

“稍後便來,我與莫公子說幾句話。”馮漱已往旁邊走得半步露出身去,笑與裡頭二位少公家打過招呼,便領着淨玉玦往後院走。

淨玉玦大緻猜了個七七八八,遂一言不發跟于他身後去了,進得後院時忽聞一聲翠鳥叫便擡頭看去,末了又下移視線盯着馮漱已後背随他入了書房。

馮漱已朝外頭張望幾眼方才關上房門走回來,問道:“亭涵不是帶着孫少城主去浣甯山見你了麼?”

“許是我出門錯過了。”淨玉玦端詳起馮漱已的神情,知他接下來要說之事必非閑話,便自顧自先入了座耐着性子等他開口。

見他這态度,馮漱已也不再多言其他,行至他身旁椅子跟前坐下,道:“莫公子還記得我初次去山中拜訪,邀你來府上小聚時說過的話?”

淨玉玦笑了笑,故意稱謊道:“記不大清了。”

馮漱已便也跟着笑,神色終于是輕松許多:“也好。若能将亭涵托付給莫公子,我便也能安下心來。”他道完便抿緊了唇,面上神情略顯凝重。

淨玉玦細細端詳他片刻,心中猜想起他許是話裡有話:“少東家是個重情重義之人,想必接下來的日子你也不好過。”

馮漱已卻聽得苦笑道:“隻遺憾我幫不上太多忙,無論是人望還是手段,全都得依托這個少東家的身份才能使用。還是莫公子好,無拘無束。”

淨玉玦垂下目光尋思片刻,起身至書案前提筆寫下一個孫字,方才走回來将紙張遞給馮漱已,問:“可是麼?”

不知何故馮漱已看後竟是出聲笑起來,嗓音幹巴巴的。他随後才搖搖頭,仰面正色問道:“莫公子可有聽說過蒼彌此人?”見淨玉玦面有震悚他又釋然道,“原來您知道,看來莫公子果然并非凡人。”

凡人二字有諸多解釋,若是淨玉玦細細品味便立刻能明白馮漱已意有他指。但他此刻隻一門心思在“蒼彌”上。這名字太過熟悉,以至于淨玉玦一時間滿腹疑問無法接上話來。為何蒼彌的名字會從凡人口中道出?關乎蒼彌,馮家又知道多少?

“再多的事其實我也不甚明白,隻知是此人忽然來到馮府與我爹交談過幾回便住下。”馮漱已說着晃了晃手中的紙,繼續道,“這位似乎也與其有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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