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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情生一念乃是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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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夜裡用過晚膳後不久,戚亭文便覺周身不适,以為是前夜吹多山風受了涼,便不敢告知旁人,早早寬衣沐浴歇下。怎料午夜過後竟愈發難受,甚至發起熱來,便是直至清早亦未能入眠。辰時未見他起,說來此事不常有,丫鬟們偏不敢驚擾了少爺隻得悄聲議論幾句,後遭嬷嬷聽見又挨了些訓斥,至此未敢再言。

直至戚亭常睡至大夢醒來,去找他時方才從二公子房中丫鬟處聽得此事。便想來每日戚亭文皆是早早起了去問候過爹娘,又看一個時辰書卷,待戚亭常起來後一道進武場,然今日這般時候了竟還在貪眠。戚亭常心覺有異,徑直撲門而入,大步至榻邊,還未開得口便見戚亭文半睜雙眸,略有氣喘。

戚亭文氣若遊絲道:“亭常,我頭疼,許是病了。”

此番方才知他身體不适。戚亭常差丫鬟去禀報城主與夫人,又遣了小厮去城中找郎中來。郎中瞧過,以為乃風寒所緻,下幾貼藥,叫下人們煎好端來喂食。然這幾貼湯藥喂下去,戚亭文尚無任何好轉,且于翌日中午過後竟不住嘔吐起來,連剛入嘴的苦藥與蜜餞全都噴灑一地。郎中見此,隻得又下止吐的藥。夫人着急,欲差人去浣甯山請莫公子來,城主顧及亭文剛拜師便生出此事,恐給莫公子添麻煩,遂又再等了一宿。

便于這日,戚亭文終因身體受不住暈死過去。戚亭涵再顧不得其他,上山将淨玉玦強擄了來,簡短交代幾句便不再多言。于府門外下馬,将辔繩扔給前來的下人,便拉了淨玉玦快步至戚亭文房中。

剛至小院中,淨玉玦便嗅出一絲妖氣,進門未與旁人多客氣,便推了戚亭涵的手至榻邊,仔細瞧過戚亭文後,埋怨道:“怎不早些叫我來。”亭文體内精氣比不過常年勞作習武的男子,若是再遲幾個時辰,他便又隻能去地府搶魂魄了。

一旁老郎中聽得,紅了臉,道:“我以為隻是尋常風寒,不礙事的。敢問莫公子,戚家二少爺這是何病?”

淨玉玦尋思片刻,隻得暫且糊弄道:“鼠疫。”

屋内人紛紛驚異,論起鼠疫從未有過,而今遭此大難,隻怕此病早已傳開,許是再安生不得。淨玉玦亦是面有凝重,将屋内人悉數請出去,又吩咐切勿亂走動,這廂才捏了衣袖撫過戚亭文額頭替他解了妖毒。後他盤腿坐于榻下,剛閉眼便又立刻睜開,惟恐戚亭文忽然醒來見他異樣,遂伸手向他雙目上一點,定下睡意,方才抽一縷神思回那山中仙宅去了。

玉子兒見仙君回來,且是半魂的模樣,不解其意,正跑來,尚未開口問,便聽得仙君道:“前兩日染妖毒的老頭,你們去找找是從何而來,其附近是否有鼠妖作祟。土地婆,快快多熬些湯藥,一會子我叫戚家人來取。”他言罷有思及城中有真郎中在,便寫下一道方子交給土地公,吩咐道,“照方子上所寫,備好此類藥材,若是山中沒有的,便叫玉子兒去找藥仙求。”

土地公接過方子,問道:“戚二公子的病與鼠妖有關?”

淨玉玦懶得多作解釋,又道:“此事關乎人命,切不可耽擱。”

院裡小仙與小妖們聽得一愣,皆心有道是仙君幾時在意起凡人性命來了。可無人敢問,隻得按照仙君的意思去辦了。

吩咐完此事,淨玉玦方才收回神思,于戚亭文房中睜開眼。他剛起身,擡手撫上戚亭文額頭便聽屋内有人問道:“你身上那縷白煙是何物?”

淨玉玦一怔,愕然回頭見到了立于身後的戚亭涵,不由暗道一聲大意。

先前雖有言叫得旁人于外等候,戚亭涵卻不知何故忽生了要進去瞧一眼的心思,遂不顧爹娘與老郎中阻攔,執意進來。豈料他剛關上門轉身欲至榻邊,便見得淨玉玦無聲無息盤坐地上。他上前幾步,正打算開口詢問其意,便見一縷輕煙于屋頂降下,入了淨玉玦體内。

淨玉玦懊惱此番動作大意叫凡人撞見,尤其還是本就懷疑他身份的戚亭涵。他正尋思如何解釋,戚亭涵便逼近一步,捉起他左手一面以指腹用力揉搓,一面道:“我早該想到,既然是神仙,想隐藏傷口何難之有。”

淨玉玦忍着痛,心裡罵過戚亭涵許多回,又不敢再生旁的動作,怕叫戚亭涵察覺,便隻得強顔歡笑道:“戚公子這是怎了,好端端捏我的手作甚?”

“那白煙,是你分身去了别處?你以往也是這般以分身來見我的?”

“何來的白煙,何來的分身?莫非戚公子也生了病,竟胡言亂語起來。”

戚亭涵遂又逼近淨玉玦跟前,壓下氣勢來,眼裡盡是凜冽的光。宛如盤龍卧深海,于幽暗之中穿來的捕食之目,眈眈犀利。他道:“那白煙我見過許多回,見他來,見他走,便不曾忘過。淨玉玦,你騙不了我。”

淨玉玦掙紮幾下,無果,便歎道:“戚公子尋那仙人的決意我莫須有今日是徹底明白了。隻是我若是他,為何要欺瞞你?既然要欺瞞你,又為何還要現身于此地?戚公子仔細想想,這當中可有道理。”

戚亭涵自然不服他此間話,遂問:“白煙你如何解釋?”

“方才戚公子所見白煙為何物,我是不知,亦未曾瞧見,若單憑此便認定我是你要尋的仙人,未免武斷了些。許是你那仙人見我勞累,便安撫一二也猶未可知。”見戚亭涵因此話而有動容,淨玉玦便趁機又故作可憐道,“我此前從未收過徒弟,亭文亭常突然要拜我為師,我一怕誤人子弟,二怕得罪城主,惴惴不安,便連熬了兩個日夜再讀醫書,還未休息片刻哪知亭文又病了,被你拉來……”他言語逐漸顯軟,佯裝出凡人疲憊不堪的模樣朝床榻邊坐下,繼續道,“我剛給亭文用完針,正想稍事休息……你便又來了,還興師問罪起來……戚公子這是為尋仙人着了魔了。”

着了魔了。此言于耳中不斷回響,戚亭涵愣了半晌,不知如何接下此話。

他确實,有些着魔了。

淨玉玦悄然解了戚亭文的睡意,方又揚起頭,可憐巴巴看向戚亭涵,道:“你再不放,我的手許是要斷了。”

戚亭涵仍是未有動作,不禁端詳起淨玉玦的臉龐——此人眉頭蹙起,于眉心間淺下一道細勾來,眸中遮下半點光,恍惚竟是些許浮動,那眼尾至鬓間的一點紅痣,若非因擡了頭想來是見不到的。若說畫上仙君身披薄紗月霧虛遠而美妙,眼前之人便是鍍上入窗而來的光朦胧又真切。戚亭涵心中有動,想再瞧得仔細些,便緩緩低下頭,湊近幾分。直至榻上戚亭文醒來,呓喃幾聲,他方才如夢初醒,猛然起身松開淨玉玦手腕。

他目光凜厲,叫淨玉玦竟生出一絲怯意,此番離了些距離仍是心有餘悸。好在亭文及時醒來,方才解了先前的窘境。便見他轉頭關切去看戚亭文,柔聲問道:“亭文,可覺得好些了?”

戚亭文迷迷糊糊睜開眼,見到榻邊兩位,弱聲道:“大哥、師父,我究竟是生的什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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