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不甘示弱,也給柳令芙夾了一個包子,“劉伶甫,吃這個。”
柳令芙當然不能接受她的好意,默默把包子放在碟子裡,吃了江挽樓夾得小菜。
江挽樓幾不可察的挑釁了沈瑤一眼,明顯的差别對待讓她的眼眶有些發酸。
但她忍住了。昨晚她已經說了,自己不會放棄,劉伶甫喜歡這個男人什麼,她一定要比過他。
早飯就這麼食不知味的過去,吃過早飯柳令芙便迅速溜走了,她走後桌上的風起雲湧還未消失。
在柳令芙走後,沈瑤立刻自己手中的筷子,端着自己千金小姐的架子,高傲的如同一隻白天鵝。
就是面前這個男人劉伶甫才會拒絕自己,不能讓劉伶甫接受自己,隻能讓他知難而退。
她眼中帶着輕蔑和壓迫感,“你可知我的身份?”
江挽樓對這種輕蔑和壓迫感視若無睹:“你可知我的身份?”
沈瑤被他同樣的話噎住了。
江挽樓雲淡風輕的吃着糕點,姿态優雅處處透露着好貴氣質,一點也不輸于她,沈瑤一時探不清他的虛實。
難不成他也還有别的身份不成?比她尚書之女的身份還高一籌?
身份攻擊沒有成功她又開始向江挽樓宣示主權,“劉伶甫是我的,我勸你不要再纏着他!”
江挽樓擦擦嘴,語氣輕飄飄的,但眼神卻在宣示主權,“劉伶甫是我的,我勸你不要再纏着她。”
他把沈瑤留在劉伶甫身邊可不是為了和讓她和自己搶的。
等江挽樓吃完飯離開,沈瑤反應才過來,捏緊秀拳,怒目切齒道:“剛才他在學我說話嗎?”
素香:好像是的。
自己在老家拿出威脅是很管用的,怎麼對上這個男人就不管用了,還真是個難纏的家夥。
柳令芙溜走後就去了書房,處理了城裡幾件小事情陳子硯便過來了。
“大人,賀鴻光府上的人一直在暗中尋找張承軒和他娘子。”
陳子硯一直盯着賀府的一舉一動,有什麼風吹草動便來禀報。
幸好他們把張承軒藏在一戶農家裡,就算賀鴻光找一時也沒那麼快,而且他們很快就沒時間去找人了。
柳令芙道:“開始實行我們的計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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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大娘請留步,我觀你印堂發黑,目光無神元神渙散今日恐有不遇,隻消二兩銀子在下能保你出入平安,逢兇化吉。”
一個做道士打扮的男人攔住一個挎着菜籃子的大娘。
任誰走在大街上也不喜歡橫空跳出來指着自己鼻子說自己有大災大難,要麼是騙子要麼就是瘋子。
大娘罵道:“我看你才印堂發黑,有大難發生,穿了身道士的皮就冒充神仙下凡。”還朝她要二兩銀子。
說罷抽出菜籃裡的菜絲毫不客氣的打在道士的身上。
道士邊退邊用手擋,“貧道透露天機你還不知感恩,等大難臨頭的時候你再來尋我就晚了!”
大娘不依不饒,“你才大難臨頭,讨打是不是!”
說完又朝道士打了幾下,道士一個疏忽被打了臉,急赤白臉道:“真是個潑婦!”
他一罵大娘還要追着他打,被路過的人拉住,道士才得以逃脫。
“诶诶大娘别打了,這道士在這街上挂了幾天,算的還是挺準的,他今日替你觀相也是結緣,你還是小心才是。”攔住她的是個年輕的姑娘。
大娘把菜放進籃子裡,壞了一些,有些心疼,心中的不快又撒向那個年輕的姑娘,抓住她的手道“你是不是與他一夥來騙我老婆子的錢的!随我見官去!”
年輕姑娘出于一片好心,被大娘胡攪蠻纏惱羞成怒,使勁掙開她的手,“我好心勸你你不識好心也就罷了我還拉我去見官!”
活該道士說你大難臨頭。
這句話她沒有說出來,也是怕了這個兇悍的大娘,掙開她的手後匆匆消失在長街裡。
逃跑的道士找了一處安全的地方喘口氣。大娘印堂發黑他是沒看出來,尖酸刻薄倒是不用看就知道。
身邊傳來笑聲,道士回頭發現是陳子硯,羅濤揭下自己粘的假胡子,慘兮兮道:“陳大俠,虧你還笑得出來,知不知道我剛才有多慘!”
“看見了,你這頓打讨的不冤。”陳子硯一直在遠處旁觀,取笑道,“你行走江湖的資曆尚淺不懂其中的話術正常,記着這頓打以後也多長長記性。”
“接下來交給我就好。”
他抱着劍轉身出去,淹沒在人群中,不緊不慢的跟着剛才那個大娘,她停則停,她走便走。
大娘把損壞的菜刨道一邊,又買了一點新鮮的菜,她這都快走出一條街了也沒出現臭道士說的大災大難,她心中嘲諷果然是個騙子,幸虧自己聰明沒上當,不然白搭上二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