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在下鄉,靠種地為生,所以遊手好閑的人也很多。為了不勞而獲偷盜别人的财物,就算被抓到關上一陣出去以後還是會再犯。
柳令芙總算巡視完整個府衙,等她重回府堂時已經确定整個縣衙隻有他們四人,除了她這個大人,其他三人都是身兼數職,能者多勞。
聽洪申所言,縣衙本來人手是夠了,可是後來上級發放俸祿的日子越來越不穩定,到後來索性直接不來了。
後來縣衙越來越衰敗,幾個月沒有發俸銀衙差和捕頭幾乎全走了,就高藹明和羅濤還是前幾月說包吃住騙來的。
她已經了解大緻情況,就在這時她的腦中突然想起系統的提示。
【系統:支線任務修繕府衙完成進度為0%,您需要籌集二百兩銀子即可完成任務。】
二百兩?柳令芙對這裡的換算不是太清楚,沉思了片刻問道:“洪申,你說我開價五百兩銀子張甲明會同意嗎?”
洪申聽到這個數字不禁咋舌,大人這樣獅子大開口恐怕連一百兩都懸。
他伸出手指比了個二說道:“大人,我已經算過了,包括縣衙的修繕和虧欠我們的俸祿,加上一些雜物的添置,二百兩就夠了,還有一些剩餘。”
言下之意就是勸她不要太貪心,小心得不償失。
柳令芙卻不這麼想,除了二百兩用于完成任務,怎麼着自己手中應該再有些盈餘才對,萬一買包買鞋什麼的。
嗷,不對,她現在是朝廷命官還是男子,不能将這些流于表面,但總歸來說自己身上應該有些錢财才對,不然怎麼完成主線任務。
洪申還在自言自語的說着心中所想:“到時候用剩下的錢買些雞鴨,雞生蛋,蛋生雞,就算上面不能按時給我們發俸祿,咱們也挺挺過去不是。”
柳令芙一聽這些話不由得給他伸出大拇指,“不愧是過來人。”
洪申小小的得意一下,以為劉大人把他的話聽了進去。
她起身走到夥食房,高藹明已經磨好刀正在解拴在柱頭上的驢繩,然後扯着他到别出去。
那頭驢像有感知一般死死擰着頭不肯走,發出陣陣驢叫聲。
柳令芙幾步趕到,奪過高藹明手中的驢繩說道:“等等,刀下留驢!”
高藹明看見這驢剛才還一副死犟的模樣,這才幾分功夫已經通人性一般躲到劉大人身後。
他身上穿着圍布,左手上拿着剛剛磨好的刀不解的問道:“大人,您這是做什麼?”
柳令芙:“這驢殺不得。”
她這一句話讓跟上來的洪申和羅濤也呆住。
這頭驢大人不是說了給他們殺了吃肉嗎?現在說驢殺不得,那豈不是肉吃不了,皮賣不了錢。
好不容易能吃上一頓肉,這下說沒就沒了,羅濤委屈巴巴問道:“大人,這頭驢為何不能殺?您不是和我們說好了的嗎?”
柳令芙道:“這驢吃了難道讓我走路回去嗎?”
幾人心道大人你以前不就是走路回去的嗎,現在介意什麼?
她見幾人盯着驢眼睛閃着綠光也有些于心不忍,對他們說道:“你們放心,過不了幾天我準你們吃上肉,還把欠你們的俸銀發給你們。”
幾人聽了卻沒什麼反應,隻求大人不要再給他們畫餅了,家裡都放不下了。
不管他們信不信,她話是撂這兒了,随後牽着驢出了縣衙。
此時已經日落西頭,天邊一片橙紅,柳令芙騎着毛驢在路上優哉遊哉,很像遊戲裡夕陽西下,一人一驢遠在天涯的封面畫。
根據自己的記憶,柳令芙騎着驢在天色完全黑沉下來的時候終于回到劉伶甫的家。
她下驢牽着繩推開大門。
門上甚至連把鎖都沒有,任她一推,兩扇門“吱呀”一聲便打開,甚至還晃蕩了幾下,不停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在安靜空蕩的院中猶為恐怖。
她把驢拴在矮棚的柱頭上,又去處理門的問題,原主也不怕夜裡來賊把她的家底給搬空。
在院裡勉強找了一個農具算是把門抵住,等她回到主屋才發現剛才是她想多了,這個家哪有什麼家底。
她在房裡翻出火具點上燭火,在整個家看了看,整個院裡就兩間屋,一個棚。
一間小點的屋是廚房,稍大那間一屋一堂,一間多餘的沒有。
她在廚房兜了一圈,冷鍋冷竈什麼能吃的也沒有。也不打算再做飯了,反正她在現實世界經常節食減肥,沒什麼吃晚飯的習慣。
天色太晚,要不是騎着驢四個腿比她兩條腿的快一些,現在可能還不能趕回來。
以後她還是要看着時間走才行。
澡還是要洗的,柳令芙燒了一大鍋水,洗了個熱水澡才趴在原主的硬床上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