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真美,這哪裡是懲罰,獎勵還差不多。”
周洧仰頭對上她低下來的眸子,像有一種魔力般,令楚懷汐移不開眼。
“我想得還可以更美。”周洧薄唇輕起,又用着極具誘惑力的嗓音,輕聲地引誘着楚懷汐,“要試試麼?”
楚懷汐的魂兒仿佛已經被他鈎了過去,被他掌控。
隻見周洧試探性地靠近,鼻尖對着鼻尖,楚懷汐就像被點了穴位一般,無法動彈。
鼻尖輕觸鼻尖,周洧沒有繼續靠近,停了下來,眼睛卻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人,好似在争取着楚懷汐意見。
直到他看見楚懷汐閉上眼睛,他的瞳孔微微震動,随後自己也閉上眼睛,繼續沒有完成的動作。
楚懷汐隻覺得唇瓣貼上來一個溫熱的東西,軟軟的,他的動作很輕,隻是輕微的觸碰。
滾燙的氣息交織在他們二人之間,無盡的溫柔與缱绻,将她覆蓋。
此刻她的耳邊嗡嗡,根本聽不見四周的任何聲音,隻能清晰地聽見自己心髒急劇地跳動聲。
兩人親密無間,周洧早已感受到了楚懷汐的變化,她的臉頰變得很燙,熱氣夾着她的香氣撲面而來,竄入他的鼻腔。
周洧像是受到了什麼召喚,血脈噴張,情不自禁地想與她更進一步。
他極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欲望,這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初吻,不想給楚懷汐留下不好的印象,便淺嘗即止沒有把這個吻加深。
他控制住自己的理智,随着唇瓣間擠入空氣,周洧慢慢與楚懷汐移開距離,将自己拉離了溫柔鄉。
周洧離開之際,還親昵地碰了碰她的鼻尖,意示她可以睜開眼了。
楚懷汐眼皮微動睜開眼後,眼裡好像蒙了一層水霧,她低眸看着自己攪弄紗裙的手,整個人都僵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
“杳杳。”周洧輕喚了一句。
“怎麼了?”楚懷汐聲音沉沉的,還帶着一些嬌氣。
“何其有幸,遇見卿。”周洧嘴角上揚,眼神如同星辰般閃爍,即使臉上的烏青也蓋不住少年的意氣風發。
楚懷汐擡眼看着他,回對道:“三生有幸,赴此生。”
周洧重新靠到她身上,笑意不減:“看起來好像我更幸運。”
“是啊,所以你最近在忙什麼啊?身體都不要了。”
周洧的嘴角險些僵在臉上:“這兩者之間有關系嗎?”
随後遭受到了楚懷汐的一記冷眼。
“我最近打算将剩下的蠱族人都轉移出晉北,給他們找一方淨土,暫養生息。”
“不止這樣,昨夜你的父親被救回,也有你的功勞吧。”楚懷汐對他了解得很,隻要有風吹草動,怎麼可能放任不管。
“哦,你說的這個啊。”周洧硬撐着讓自己的聲音顯得不那麼心虛。
“還要感謝你兄長,是他告訴我皇宮外圍有一被嚴加看守的地牢,我去看過,确是阿父,于是我命穆雀盯着他們交接的時間,昨夜趁他們交接時偷偷潛入,将阿父救出,讓穆雀把阿父送了回來。”
他說的輕巧,可那時隻要出現一點意外,他就永遠見不到她了。
以至于他昨夜都不敢讓楚懷汐見到自己,還告訴了當夜遇見他的所有人,想楚懷汐隐瞞自己受得很重的事。
那時周洧真的有些後怕,怕就這樣喪了命,再也沒有見到她的機會了,于是今日便迫不及待地想見到楚懷汐。
“我很支持你去做想做的事情,隻是不想你再毫無顧忌地往前沖,遇事思量。”楚懷汐另一隻手撫上周洧的手背,“你的後面還有我呢。”
周洧笑着牽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親了一口,聲音微啞,“我知道了。”
他們在秋千上曬着太陽,待了很久,到了用午膳的時間,周洧餓得已經有些胃疼。
周洧陪楚懷汐食過午飯,便去了阿父的房中。
阿父躺在床上靜養,隻能吃些流食,周洧端了一碗由人參黃芪熬煮而成的藥膳,給他送了過去。
周洧推開房門時,阿父早就醒了,他坐桌案前,手邊擺着一杯茶水,擡頭在望着窗外,神色是那道不盡的哀愁與落寞。
“阿父是不是很沒用啊?”周岩中唇色蒼白此刻就像一具行屍走肉。
周洧将藥膳放在桌上,自己坐在了阿父的旁邊,一臉認真:“在我心中,阿父一直都是英雄,蠱族的英雄、阿母的英雄、我的英雄,不僅現在是,将來也是。
周岩中的眼眶逐漸紅了起來,蒼老的臉上出現了一抹苦笑:“蠱族沒落,都是阿父當年委曲求全造下的孽,我已無顔面對他們了。”
“不是的,如果當年阿父沒有這樣做,那蠱族恐怕早已經被晉北滅族。”周洧低下頭,不想去看阿父流淚的模樣,“阿父不要這樣想,是您帶給了蠱族喘息的機會,帶給了我們翻盤的機會。”
“我們阿洧長大了,帶領着蠱族支撐了這麼久,辛苦你了。”周岩中擡手抹了把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