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拍完了合照,仍然處于被女孩子們包圍的困境中。直到和音一個電話打過來,他才有了理由可以抽身離開。
“有空嗎?來一趟一教樓大廳。”和音說。
“好的。”他朝一教樓大廳走過去,一邊對女孩子們回頭說:“請不要傷害環境。”
“好的!”女孩子們激動地答應。
到達一教樓,他看見和音站在大廳的中央。
現在到了天氣開始轉冷的季節,和音還穿着夏季才适合穿的短袖與半截褲,雙手胳膊和小腿還赤裸着。
小犬的學生都已經穿上秋裝了。他們的秋裝是深綠色的改良小西裝,基本模仿了那些貴族院校校服的款式,不過改裝得更加接地氣了一點,穿起來顯得比較日常化,非常适合做大幅度的運動。
“你到底什麼時候把這群狗送走?”和音皺眉。
她覺得埃的能力超群,所以一直很縱容他,但再這樣縱容下去——埃要把這群狗供奉成小犬學院的神獸嗎?
“再過一陣子就送走了。”埃終于問出那個問題,“請問,你繼續保持這樣的穿衣風格,真的不會感到寒冷嗎?”
和音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左手拍了拍腰部,解釋說:“我有做保暖工作的。”
埃仔細地看着她在腰間纏繞的深藍色布條。
以前大概纏繞三四圈,現在大概纏繞了六七圈的樣子。
“這樣啊。”他明白地點頭。
“……”和音看着埃很久,還是沒有等來她所預料的吐槽,于是有點挫敗感地捂頭。
大概埃同學真的是個不會吐槽的人。
“怎麼了嗎?”埃認真地問。
“沒事,你先看一下我旁邊這個人。”
“好的。”埃将視線挪向和音右側的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面貌端正,穿着很正式的黑色西裝工作服,很像是剛從公司裡跑出來的人。雖然埃對他的樣貌沒印象,但整體裝束畫風還是讓他覺得有點熟悉,一定在不久之前見過。
對方很禮貌地微笑,對埃伸出右手:“你好,埃,我是沃森,看起來你似乎沒有記起來我是誰。”
“你好。”埃與對方握手,突然停頓一秒,然後繼續握手,“現在想起來了。”
“我來找你,是想談談我表弟的事情。”沃森說。
“嗯,請說。”埃一點也不慌亂,雖然他昨天傍晚把韋登從二樓拍到了一樓,導緻韋登今天還沒有出現。
“具體的我已經和主任聊過了,我覺得我有必要直接來向你道個歉。”沃森笑着,完全一副很開心的樣子,一點也看不出他為表弟心疼過。
“沒關系。”埃回應。
“真是抱歉了,希望他沒給你造成什麼傷害。”沃森繼續開心地說,“韋登他昨天和我說,他要直接參軍去。我聽到這話真是太高興了,畢竟他都已經二十歲了,參軍去一定比混學校畢業證更有前途。”
“我也為你感到高興。”埃點頭。
和音把視線瞥到另一處,不準備加入他們之間的談話。
“這次我似乎覺得他有一點思想上的轉變了。”沃森繼續說,“我也說不清楚他到底有是很麼改變,不過我真的覺得他應該有點不一樣了。”
“希望如此。”埃似乎很懂得怎麼和長輩聊天。
“所以,我還是非常感謝你的,雖然不知道你讓他經曆了什麼,不過能有人把他打一頓,讓他看到自己的定位,也是好事。”
“嗯。”埃點頭,“祝福你們。”
“在我走之前我想再問你個問題。”沃森看着他。
“請說。”
“你今年幾歲了?”
“十六。”
沃森再看着他,用略微懷疑的神色勉強地接受這個現實:“是嗎……我還以為你的年紀應該比較大了。”
埃眯起眼睛露出微笑。
“那麼我走了。”沃森告辭離開。
等他離開後,和音一掌打歪埃的頭,欣慰地感慨,“感謝你,韋登這個可能十幾年都無法成績達标而畢業的人終于要走了。”
也算是小犬達成了一個成就。
“他的監護人是表哥嗎?”埃問。
“是的,他父母以前在軍隊工作,意外犧牲了。他的家族沒有人想理他,這個表哥心腸還不錯,會照應他一下。我覺得他很讨厭軍隊才對……現在突然想去參軍的話,确實可能産生了很大的思想變化吧。”
“嗯……”埃輕聲呢喃,“其實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什麼?”
“我說不出來。”
他無法預知别人未來所要走上的道路。
既然他促成了别人的一些改變,那他就衷心希望這個改變是正确的。
和音換了話題:“今天外來人員很多,保安已經全部出動了,你們也努力一把,别讓學院内發生武力沖突,傷到普通人的話,學校要挨罵的。”
“是。”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