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果斷回應。
和音無奈地深吸一口氣,緩緩呼出再輕聲說:“行吧,這事我們會給你瞞着,以後你别鬧了,要搞事情的話,先給我打個報告,别讓我們受到驚吓。”
“好。”埃點頭。
“還有一個問題。”和音很認真地詢問,“你能不能順便向我透露一下,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擁有這種能力?”
埃望着和音的雙眼,平靜地開口拒絕:“不能哦。”
“不能嗎?”和音有點失落。
“抱歉,暫時不能。”埃再次露出微弱的笑意,“等我能夠完全信任你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希望我們的友誼能夠繼續進展下去。”
“我都做到這地步了,還不能讓你信任嗎?”和音再無奈地呼出一口氣,輕聲抱怨,“你這小鬼的腔調怎麼回事啊……”
埃繼續笑着說:“我不是很能夠好好地說話,請你諒解。”
“那你方便透露一下你的年紀嗎?”
“十六吧。再過半年就十七了。”
“确定?”
“确定。”
“你告訴我,你的十六年人生到底經曆了什麼?”
——怎麼會進化成這個樣子?
埃笑道:“除了我可能被命運之神選中之外,我覺得我的人生還算比較尋常。”
“算了,你回去吧,有情況的話,會有人打電話通知你,保持手機開機。”和音揮手,“你這次鬧的動靜有點大,上面的人肯定會來找你。”
埃不介意地點頭:“好的,有情況的話随時來聯系我,我會配合的。”
雖然他最擅長的是把事情越搞越複雜。
他去食堂吃了午飯,并沒有吃多少食物,但是喝了很多水。他覺得自己這次真的是過于拼命了,現在還覺得身體很疲乏,周末需要好好休息才行。
周末的食堂很冷清,隻有為數不多的不想回家老師和學生來吃飯。
他吃完飯,看見二十幾隻狗圍着一個廢水槽,争搶裡面的剩飯剩菜。
“夥食似乎不太夠。”他輕聲呢喃。
喂狗的阿姨解釋說:“是啊,以前隻有兩三條狗而已,是外面跑進來的流浪狗,後來越生越多,再這樣下去真的很麻煩了……而且領導覺得有安全隐患,說是盡快想辦法處理。”
埃将眼眸瞥向别處:“我想想辦法。”
“你能怎麼辦?”
“隻要我有錢的話,應該就比較好解決了。”埃似乎已經想到什麼,非常認真地點頭。
這個周末就去賺錢吧。
他準備先去睡午覺。躺在宿舍的床上,給手機充上電後,他突然接到和音打來的電話。
“埃同學,你昨天長跑時是不是打了某位同學,還把牆給砸了。”和音用的是陳述句,完全沒有疑問的意思。
埃認真地回憶兩秒,卻發現完全沒有這個印象,于是很遲疑地回應:“是嗎?”
“……”
見和音沒有反應,埃誠懇地說:“抱歉,我不記得了。”
“是不是昨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你忘了?”和音還是試圖去相信埃同學并不是一個狡黠的人——雖然确實城府很深,但這種小問題沒必要否認吧?
“可能吧。”埃繼續迷茫,“但我真的沒有印象。”
“得了吧,就是你幹的,監控上都有。待會兒總務處會把賠款單發給你,具體的數額你到時候看通知。我打電話給你就是警告你,别以為小犬不是貴族院校就可以自由放縱了,該罰的還是要罰,會處分的還是會處分,你給我小心一點,下次你再鬧,我就親手來疼愛你。”
“好的。”埃莫名其妙地聽完教育。
雖然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但總歸去賺錢就好了。
短暫地睡了一個午覺後,醒來的那個瞬間,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他覺得他需要去找一趟明歧。
周末的小犬是可以自由進出的,他前往明歧的房屋,站在他的出租屋前,敲門卻沒有回應。
打電話給明歧,明歧回應說:“啊,我在西郊呢,埃同學要過來嗎?挺近的。”
“嗯。”埃沿着明歧所指的路線,做公交車再步行到達一棟廢棄的工廠建築前。感覺這種廢棄的地方總會附帶“很容易出事”的氛圍。
上方傳來“咔啦”一聲,他仰頭,看見十樓的頂端那一層有一大塊牆面坍塌,碎片粗暴地砸下來。
廠房周圍沒有居民區,一片荒蕪,因此就算有高空墜物,也構不成安全隐患。
明歧從那個大窟窿裡探出頭,對埃揮手:“埃同學——”
埃眯眼。他在拆房子嗎?
“請等我一下。”埃走入建築内部,沿着樓梯向上走。走到五樓時,看見明歧也從上面下來了。
因為停電,這個廢棄工廠一片陰暗,兩人見面的瞬間都有點被吓一跳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