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江逸塵、遲墨白甚至連顧司年都被芊芊這個行為吓了一跳，特别是乾元，直接被芊芊這個行為驚訝到後退一步。

顧司年茫然的看着芊芊這個行為，大量複雜的情感湧入他的心頭，一時間也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一刻，遲墨白不解，可江逸塵卻什麼都明白了。

這場棋局終究還是江逸塵先輸了，不知為何江逸塵心中隐隐的升起一絲不甘心感，但同時，他也輸得心服口服。

因為他知道他自己沒有顧司年那般奮不顧身、抛下一切的勇氣。

然而屬現場最震驚的，莫過于還是乾元，要知道隻要他稍稍向前一步便可直接穿透芊芊的眉心。可究竟是什麼能量能驅使芊芊哪怕違抗師命不顧生命危險的這樣做？難道說，芊芊也動了塵心了？

乾元十分不解。

乾元震驚之餘便立刻惱羞成怒，大聲斥責芊芊道：“你在違抗師命？！”

芊芊本來就一直畏懼乾元，被乾元斥責後更是有些恐懼，可是無論她再怎麼害怕，她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師父傷害這位曾經一而再再而三幫助過她的顧司年。

芊芊雖強裝鎮定，可是聲音卻掩蓋不住顫抖道：“不……不是的，弟子不敢，隻是顧司年不是師父想象中那樣是壞人，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乾元既無語又憤怒道：“我看是你對他誤會更大吧，你可知他是何人？”

芊芊眼神中出現一絲閃躲，然後低下頭心虛的回道：“知道，是妖。”

“你知道？”乾元對芊芊的回答感到驚訝道：“既然你早知道他是妖你為什麼還與他交往，你知道這麼做對你來說多危險嗎！”

芊芊擡頭，眼神中帶着一絲堅定又帶着一絲堅定懇求看向乾元道：“師父，弟子知道凡妖不同道，可是顧司年不一樣，他既沒傷過人也沒害過人，反而還處處幫我們，他不是我們敵人。”

乾元語氣中略帶嘲諷道：“是不是我們的敵人不是你說了算。”

可芊芊卻疑惑道：“可是師父，是你教弟子這麼判斷的啊！”

乾元頓時驚訝住了，一時間感到語塞。

芊芊繼續道：“師父，是你曾經告訴弟子說，萬事萬物皆是人們自己的定義，而人的認知又是有局限的，因為有定義，所以就有局限，有了局限那麼世間的紛争就都起來了，其實所謂的善惡、美醜、是非，它們的區别都不大，大的是人為的我見，所謂的正邪之分，神魔之道，不也如此麼，在幾百萬年前六界未分，天地一片混沌的時候，神魔也是一家呀，那為什麼現在就一定要兩立了呢？”

乾元無語住了，他萬萬沒想到芊芊已經參透了，更沒想到的是，芊芊居然已經會運用這些知識來反駁自己了，看來他還是小瞧了芊芊的聰慧程度。

芊芊接着道：“我曾問師父，那如何該跳脫自我的局限，能達到包容天下的境界呢，師父則告訴我，擺脫外界人為定義，擺脫外界一切信息幹擾，關閉五感，以自然觀自然。弟子一直照着師父這麼說的做的，無所謂六道之分，也無所謂是非成敗，放棄自我成見重新來觀世界，才發現，原來過去我們都被萬物區分所蒙蔽了，弟子接觸顧司年後，放下身份殊途，凡妖之分，用真心換真心，這才有了弟子今日之所為，難道說，是弟子一直做錯了麼？”

芊芊說罷，便一臉懵懂的看向乾元，祈求的得到乾元的回答。看着芊芊真誠求問的眼神，乾元心中頓感無奈，這真是把乾元為難住了，他無論回答是與不是，到頭來錯的都是他。

乾元有些無力道：“芊芊，你沒有錯，為師看到你能有如此進步感到很是欣慰，可是你還是忽略了一個問題存在。”

芊芊疑惑的問：“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