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道:“他是我和江逸塵在汴梁城收服貓妖時認識的,他逍遙仙人的弟子,下來雲遊四方的。”
遲墨白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難怪我看他手中那把扇子不似凡中之物。”轉而遲墨白又疑惑道:“可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咱們的眼前,這似乎不太合常理啊?”
芊芊取出胸口上挂着的小海螺對遲墨白道:“是這個,這是他給送我的,說我如果遇到麻煩吹響海螺他會立馬來到我身邊,沒想到他真的來了。”
遲墨白接過小海螺檢查了一下發現就是一個普通的海螺,他不禁想到僅僅一個普通的海螺就能瞬間叫來一個遠在他鄉之外的人,這種能力恐怕連神仙都做不到吧。
難道他從一開始就一直埋伏在附近麼?
遲墨白忍不住陷入沉思。
芊芊看着遲墨白的神情大概也猜出來遲墨白在懷疑顧司年了,看來僅僅一個逍遙仙人弟子的身份不足以另遲墨白信服,畢竟她知道顧司年的真實身份屬于妖界,且遲墨白又是特别循規守矩的人,她怕萬一遲墨白猜想出顧司年的身份最後又與顧司年打上一架,便連忙打斷遲墨白的思考道:“墨白哥哥我覺得我的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我們一起去幫助顧司年吧。”
遲墨白立馬回神道:“你先在這裡休息,我現在就回去幫助顧司年,等我們将饕餮收服的差不多了再回來找你,在此之前不要亂走動。”
說罷遲墨白便又立馬拿着劍走出了院門,他的身影随即消失在夜晚的小路上。
芊芊有些擔心的望着遲墨白離去的方向,她一方面有些擔憂二人鬥不過饕餮,不過她還是選擇相信顧司年與遲墨白的能力,縱使殺不死饕餮也能暫時困住饕餮。剩下的她更多地是擔心顧司年真實身份被遲墨白知曉,這樣一來二人又免不了一場惡戰,她現在能做的隻能寄希望于上天讓今晚無事發生。
大榆樹下。
待遲墨白趕回去時,一切都快要結束了。
月光下,顧司年身姿輕盈夜空中飛舞跳躍,皎潔的月光傾灑在他潔白的素袍上發出清冷的光輝,好似一隻會發光的蝴蝶在深夜中翩翩起舞。
隻見顧司年借助周圍的地勢不斷調轉方向讓自己直面饕餮,而他的手中除了一把扇子沒有拿着任何武器,在絲毫不碰到饕餮的情況下居然把的饕餮折磨的精疲力盡奄奄一息,這不禁令遲墨白驚訝的目瞪口呆。
但很快,遲墨白在借助月光的照耀下,發現顧司年手中不斷抛出細絲狀閃亮的東西。這應該屬于暗器繡花針一類的東西,可遲墨白又想到饕餮的身軀刀槍不入,小小的繡花針又如何傷的了饕餮?
遲墨白正疑惑着,突然,從顧司年方向飛出一枚針直射向遲墨白,讓遲墨白眼疾手快的接住了,這應該是顧司年大範圍抛針時其中一枚不小心射偏導緻,待遲墨白接住針後,才真正發現這枚針的異常。
這枚針居然是寒冰所制!
“好聰明!”遲墨白不禁感歎道。這世上萬物都相生相克,沒有什麼能脫離五行之外的規律的,饕餮的身軀既然能擋得住堅硬的金元素,那必定是擋不了柔弱的水元素,沒想到顧司年居然這麼快就意識到這點,這令遲墨白也不得不佩服。
但很快遲墨白又注意到雖然這枚針小小一支細如牛毛,但還是讓遲墨白感受到手掌傳來的錐心的寒意,況且這枚針在他的手中居然久久不化,這恐怕用是深藏于地底下的萬年冰川的寒冰所制成的。
遲墨白陷入沉思,他隻在古籍中讀過這萬年寒冰的作用,首先冰川就深埋于極北之地的地下數百公裡,那已經不是一般人所能企及的地方了,其次這寒冰堅硬如磐石,世上已經沒有工具能鍛造它了,可顧司年手中的萬年寒冰卻能細如牛毛,而他又是從何處得來的?
遲墨白正思考着,突然,前方傳來“轟隆”一聲巨響,隻見饕餮一動不動的垂直倒在地上,他龐大的身軀已經完全僵硬住了,就連目光也隻能呆滞的看向前方。
顧司年從夜空中輕落到饕餮身旁低頭觀察着饕餮,确認饕餮再也動不了後便轉身向遲墨白的方向走來。
顧司年邊走邊微笑道:“我已經用寒針先封住了它七經八脈,大概能維持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饕餮畢竟作為上古兇獸是殺不死的,我們要抓緊這一個時辰好好想對策。”
話音剛落,顧司年隻覺眼前寒光一閃。隻見遲墨白拔出手中的劍直指向顧司年的喉嚨,眼神中盡顯冷漠。
顧司年倒是有些許意外,他先是驚訝的望着遲墨白,随後無奈的笑了笑道:“這就是蒼穹派的對待救命恩人的禮數麼?”
遲墨白自是知曉此舉極為失禮,可是面對能身懷如此巨大能量的顧司年,特别是作為出現在芊芊身旁的朋友,遲墨白不得不小心謹慎道:
“你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