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冥海。
在妖界的極北之地,有着這樣一副奇特的海域。
這裡永遠沒有白晝,隻有無盡的夜晚包裹着這片海域,天上的繁星多如細沙,夜空中也泛着粉紫色的極光,就在這片美妙的夜景下,是一片黑紫色的大海在不斷拍打着岸邊的礁石,激起的浪花泛起青綠色的熒光,離遠看好似螢火蟲在海邊飛舞。
就在此時,顧司年拖着自己受重傷的身子來到這片海灘前,他望着眼前這片奇特夢幻的大海,神情卻是愁思郁結的。
然而從他的腳下開始,海水竟然逐漸結起了冰,隻見眼前原本拍打着海岸的海水突然回縮向兩邊湧去,竟硬生生的為顧司年腳底下延伸的冰路開啟了一條特殊的通道。
顧司年踏上這條冰路向海的深處走去,隻見在海的盡頭,一個約摸兩丈的冰門正從海浪中逐漸升起迎接着顧司年的歸來。
冰門内,隻見一個灰色的身影從中走出來,他面如狸貓,頸部長滿着白毛,身後有一條蓬松的白色尾巴,他站在門前恭敬地向顧司年行禮道:“朏朏恭迎妖王殿下歸來。”
顧司年點點頭,随後踏入這冰門,朏朏跟在顧司年身後也進入冰門裡去了,冰門在他們身後關上後便又開始逐漸融化回海水中,随後在這片大海中消失不見,海浪繼續如之前那般不斷地拍打着岸邊礁石,這一切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妖王殿内。
顧司年拖着疲憊受傷的身子坐在了冰封的椅子上,他面色蒼白,嘴角還在隐隐滲出血迹,他不禁皺起眉頭,縱使他再想掩蓋自己受的重傷可終究瞞不過身邊人的眼睛。
朏朏看着顧司年這番異常的模樣忍不住問:“殿下這是怎麼了?”
顧司年盡力裝出一副平淡的模樣道:“沒事,在回來的路上遇見白澤了,與他小小的交手一下。”
朏朏道:“那此事要不要告知魔尊?”
顧司年道:“不必事事都告知于他。”
朏朏道:“那好,我現在就去給殿下倒杯茶先緩緩。”
顧司年點點頭,朏朏轉身走出了大殿,顧司年終于忍不住咳出一片鮮血,随後他又偷偷将這片鮮血隐去了。
顧司年在剛才與白澤的比試中雖然失敗了受了點皮肉傷,但更多地是白澤給他的心裡打擊最大,他原以為自己有着龍族的身份可以傲視世間萬靈,可現下看來這世間遠比他想象的更加兇險難料。
朏朏端着一杯茶走進來遞給了顧司年,顧司年喝下去後覺得身體稍微緩和起來了。朏朏站在顧司年身邊又忍不住問:“殿下此次去探知扶桑神樹的消息,可知道了什麼沒有?”
顧司年淡定道:“無,蒼穹派對此嚴防死守,我沒有絲毫機會進去打聽。”
朏朏道:“殿下不要灰心,朏朏給你帶來一個人,他知道很多關于神樹的消息。”
“什麼?”顧司年驚訝,但轉而又強裝鎮定道:“什麼人?”
朏朏道:“就是千年前給神樹提靈煉精的那位煉丹師張天機的後人,張若塵。”
顧司年聽後有些不屑一顧道:“我當是誰,原來就是一個凡人,他祖先千年前都失敗了,難道他現在會成功麼?”
朏朏道:“我看張若塵器宇不凡,倒像是個不會說大話的人,殿下要不要見見?他現在就在這裡候着等着見殿下您呢。”
顧司年道:“那就帶上來見見吧,我倒是要看看他有着何等本事。”
朏朏退下,不一會便領着張若塵進了大殿,大殿内,顧司年威嚴冷漠的坐在他的冰封王座上,張若塵見狀翩翩有禮的向顧司年鞠了一躬。
張若塵道:“凡人張若塵,見過妖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