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年前,大明宮。
這一天,日落長安,殘陽如血。
“殺!”
随着叛軍首領戴王的一聲令下,大明宮外,将近一萬的叛軍組織立馬殺入宮内,刹那間,嘶吼聲響徹整個長安。
大明宮内頓時慘叫連連,守護皇宮的禁軍不敵叛軍的人多勢衆,很快便敗下陣來,宮内防線已破,太監和宮女們紛紛慘叫着逃命,可惜都逃不過叛軍們的刀刃,不一會,宮内堆屍如山,血流成河。
年輕的皇帝獨坐在宣政殿的龍椅上,隻見他神情驚慌,坐立不安。他也是剛剛登基不久地位還尚未穩固,而發動這場叛亂的卻是他的親弟弟戴王。
此次戴王叛軍來勢洶洶令他措不及防,他面前站着二十名的身穿盔甲手握長刀的禁軍已然是他最後的防線,奈何皇帝自己也知道這二十禁軍根本抵不過數量衆多的叛軍。
他現如今已心如死灰,要擱以往他或許直接将皇位拱手相讓也許能保住自己一命,可他現在隻能寄希望于自己最後的奮力一搏。
因為今天,是他的皇後臨盆之日,也是他第一個孩子的誕生之日。
與此同時,大明宮的後宮。
宮女太監們在皇後的鳳栖閣内已經亂成一團,忙進忙出。皇後臨産已有半日,也慘叫痛苦了半日,可她無論怎麼用力就是遲遲不見孩子出來。
負責接生的太醫和嬷嬷們也是焦急無比,所有催産的方法都試了就是不見效,眼看皇後臉色越來越蒼白,身體越來越虛弱,渾身已經使不上力了,隻怕已然命懸一線。
皇後身邊的大宮女芳若看着皇後這番痛苦的模樣,内心難受的流出淚來。
“嘭!”的一聲,宣政殿的門被踹開。
戴王率先帶着幾個精兵沖到這裡,殿内禁軍與叛軍的厮殺一觸即發,坐在皇位上的皇帝看着戴王手握長刀不緊不慢的向自己走來,腦海中又回憶起自己兒時與戴王兄弟和睦的時光,他的内心也是難過痛苦不已。
皇帝惋惜道:“你我兄弟二人,何苦走到今天這步田地。”
“兄弟二人?呵呵,如今你高高坐在龍椅之上,還跟我談什麼兄弟?”戴王冷笑道:“這或許就是我們皇室的詛咒吧,我們生來就注定要互相殘殺。”
說罷,戴王便揮着劍直奔皇帝而來,隻見皇帝哀歎一口氣,随即他立馬抽出藏在龍椅之後的寶劍向戴王劈去。
鳳栖閣内。
皇後此時虛弱的躺在床上,她面容蒼白,汗水已經浸濕了額前碎發,難産了半日,她已經無力在掙紮了。她看見她的床前站了一堆人不斷的向她說話,可她卻什麼也聽不清了,此時她的眼神開始渙散。
“娘娘!”芳若一邊哭一邊握緊了皇後的手,她知道若此時皇後真沉睡過去了可能再也醒不來了,她隻能不斷的喊着皇後好保留皇後的最後一絲清醒意識,可皇後的意識卻逐漸模糊起來。
突然,産房内闖進來一個小太監,鳳栖閣内人人都為皇後生産忙前忙後,居然沒有一個人攔住他。他的闖入另産房内所有人都大驚,正當有人要把他拖出去時,隻見這個小太監立馬伏地大喊道:“娘娘不好了,叛軍殺入大明宮了。”
此話一出,滿屋皆驚。
屋内所有人都驚慌的看向彼此,萬萬沒想到叛軍居然在這個要緊的關頭殺入大明宮内,一時間都亂了陣腳,他們也不知該繼續留下照顧難産的皇後還是立馬跑出去逃命。
連皇後床前的芳若也被這個消息吓得大腦一片空白,她茫然的回頭,隻見皇後此刻也睜大了雙眼。
“娘娘醒了!”芳若喜極而泣,這一聲将屋内所有人從緊張害怕的情緒中拉了回來,所有人繼續開始為皇後忙前忙後,竟沒有一人逃走保命。
隻見皇後突然用力攥緊了芳若的手,用盡全身上下最後一絲力氣拼命的生産。
“啊!”
伴随着皇後一聲凄厲的慘叫,一聲嬰兒啼哭響亮了整個大明宮。
宣政殿内。
皇帝與戴王的厮殺此刻焦灼不下,他們二人本是兄弟,對彼此武功習性更是熟悉無比,一時間二人都沒找出彼此的破綻,隻能僵硬的維持在此。
猛然間,皇帝似乎聽到了一聲嬰兒啼哭聲,他下意識望了眼後宮的方向,沒想到一瞬間的分神讓戴王立馬找出破綻,隻見戴王趁機反手握刀,直接把刀刺入了皇帝心髒,然而皇帝此時回神已晚,他茫然的看向自己胸口中的刀,濺出來血染紅了他的龍袍,也噴在了戴王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