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江逸塵他們也知道陳彥之忌憚李家,可是沒想到李家竟這麼不把陳彥之放眼裡,明明一城之主到門口了不出來迎接反倒讓客人自己進去,未免太過失禮了。
然而陳彥之看起來是早已習慣了這陣勢,這也是令江逸塵他們三人微微汗顔,他們深刻體會到了陳彥之的難處,看來一會見李家老爺還得好好措辭。
這李家的大門已顯得氣派無比,進了宅院更是富麗堂皇。隻見這裡處處都是雕梁玉棟、亭台樓閣。雖說已是冬天,這一場雪過後将整個庭院都覆蓋成了一層白色,但是也可以想象的出若是在春天的到來時,這個庭院該是如何的美不勝收。
彎彎曲曲的走廊穿過一棟又一棟房屋,一座又一座庭院,令芊芊感覺走了好久。終于,仆役停在一個氣派無比的門樓前,向裡面喊道:“老爺,陳城主來了。”
“知道了,進來吧。”李大老爺在屋裡說道,但是說話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應該是非常難受了吧。
陳彥之帶着陳俊生與江逸塵他們三人進了房屋,發覺這屋子裡面更是富麗堂皇。
隻見這個屋子皆是由楠木建成,房屋裡擺滿了陶瓷古玩,屋内的中間還鋪着波斯地毯。地毯的兩邊都是客位,正中間便是主位,主位後還畫着一副巨大的猛虎下山圖。
這李大老爺就坐在主位上,一臉心力交瘁、疲憊不堪的模樣,連擡頭看他們都不看。
陳彥之走到離李大老爺最近的一個客位上坐下,開口道:“事已至此,也别太過傷心了,令郎福德深厚一定會沒事的。”
其實這句話說完連陳彥之自己都不信,這李聰看起來更像是遭了報應,不過這安慰話該說還是要說的。
“廢話,你丢了兒子你不心疼啊。”李大老爺有些激動,擡頭去看陳彥之,同時也看見陳彥之帶過來的江逸塵他們,便問道:“這三位是?”
陳彥之站起來道:“這三位是我請來協助我們捉住貓妖的,别看他們年輕,都是仙門弟子裡的佼佼者啊。”
陳彥之走到江逸塵與任芊芊和顧司年身旁,一個一個向李大老爺介紹道:“這位是蒼穹派二長老弟子江逸塵,這位是蒼穹派掌門首徒任芊芊,這位是逍遙散仙座下弟子顧司年。”
他們三人紛紛向李老爺行禮,這李大老爺眼中的疲憊多多少少顯出了一點光亮,這三人來頭聽起來可真不一般,感覺找回自己兒子又充滿了希望。
李大老爺趕忙起身招呼江逸塵他們三人道:“快快快,快請坐,三位弟子遠道而來辛苦了吧,丫鬟,快快斟茶。”
在李大老爺盛情邀請下,江逸塵他們三人隻好坐在了客位,畢竟李大老爺有求于他們,與剛才對陳彥之的态度截然不同。
待江逸塵他們剛剛坐定,這李大老爺便開口道:“若是三位弟子能找回我兒,開多少錢我都答應。”
江逸塵趕忙起身道:“謝過李老爺的好意了,不過降妖除魔本是我們分内的事,蒼穹派做此事絕不收一分錢。”
李大老爺又急忙開口道:“坐坐,江公子不用跟我這般客氣,我花錢也是應該的麼,既然弟子不收,那我便将這些錢用來建造神仙廟,供列神列仙,隻要能将我兒找回來,讓我幹什麼我都願意。”
江逸塵答道:“如此也好。”
李大老爺寒暄過後,陳彥之道:“自從上次令郎被貓妖擄走送回來後,我不是提醒過你要好好看住令郎别出去了,切不可再發生一次,如今這是怎麼回事?”
李大老爺聽後愁容泛起,道:“你以為我不會看好他麼?我這陣子又重新雇了多少侍衛,是裡三層外三層把他庭院包圍住,我兒又被吓得大病一場拒不出屋,飯都是由下人端進去喂得。就是這樣,我兒居然憑空消失了,家裡無一人看見我兒出入房屋半步,好好一個大活人這麼沒了。”
“憑空消失?”聽到這四個字在場所有人都驚訝無比,從來沒聽說過還有這種失蹤法。就連江逸塵和顧司年聽後都緊皺眉頭。
“是啊,家裡都快翻了個底朝天了,可還是找不到我兒的半點蹤迹,定是那貓妖施了什麼妖法把我兒擄走了。”李大老爺愁容滿面的道。
此時江逸塵站了起來,隻見他神态鎮定,頗有風範地道:“李老爺,李公子的失蹤聽起來确實讓人不可思議,還請李老爺帶我們去李公子的住處讓我們好好查看一番,或許能看出點什麼蹤迹。”
看見江逸塵這神态風度,李大老爺也不知為何心裡稍稍安了一些,便趕忙道:“那請弟子速速跟我來,我兒的命就指望弟子你們了。”
說罷李大老爺便從主位上下來,擺出請的姿勢引他們從堂屋後門走出去,陳彥之與江逸塵他們便緊跟其後。
雖說李大老爺平時也作威作福慣了,可李聰的失蹤令他心痛難忍,三位弟子又是他唯一的希望,因此他對弟子們可是不敢怠慢着。
此時的李大老爺顯出一副卑微的姿态,一路上不斷對三位弟子好言好語,卑躬屈膝,讓人看着也是唏噓呀。
看來子女終究是父母的軟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