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寒院,幽竹房内。
夜晚,芊芊的房門被敲響了。
芊芊見狀,将已被打紅的左手藏在了袖子裡,她跑過去打開了門,果不其然是遲墨白站在門外。
此時清冷的月光傾瀉下來,灑在門外身穿白衣的遲墨白身上,令他整個人都散發着淡淡的熒光,看起來宛若神仙下凡。
隻見遲墨白神情嚴肅的看向芊芊,他俊秀的面龐上帶了一絲責備,又帶了一絲擔心。
芊芊自知遲墨白的到來絕對是興師問罪來了,于是心虛地笑着道:“墨白哥哥請進。”
遲墨白二話不說走進房間,徑直的坐在堂屋的椅子上,而芊芊則是準備好一副挨訓的樣子悻悻的站在了遲墨白面前。
遲墨白責問道:“我聽說你今天又被先生打手掌心了?”
芊芊心虛地道:“沒有。”
然而芊芊剛回答完遲墨白,她的眼睛便瞥向一邊不敢直視遲墨白了,同時還把左手往身後藏了藏。
芊芊的這點小動作全被遲墨白看到眼裡,遲墨白道:“是麼,那把你的左手伸出來讓我看看。”
芊芊慚愧地低下了頭,緩緩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遲墨白伸手拿住了芊芊的左手,看見她的手掌心一片泛紅。縱使遲墨白對芊芊再生氣,也不免有些心疼了。
遲墨白責備中又帶着許多關心道:“為何你總是這麼不小心?”
芊芊委屈巴巴道:“墨白哥哥,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在黎老先生的課堂上睡覺了。”
“我主要不是說這個。”遲墨白嚴厲道:“這次就是你非要去看關山月,導緻你一夜無眠,白天在黎老先生課堂上又昏昏欲睡,才又挨了戒尺,都是你自己自找的。我且問你,你下次還去看關山月麼。”
“看!”芊芊毫不猶豫的回答。
遲墨白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隻好道:“看來你挨的這頓打還是太輕了,讓你沒長記性!”
芊芊低下頭,委屈地嘀咕道:“可是關山月是我在派裡面最好的朋友啊。”
遲墨白聽到這裡内心也頗不是滋味,他看着芊芊委屈巴巴的樣子也是難過地垂下了眼眸,不舍的繼續責備她了。
遲墨白知道芊芊自小以來就肩負起照顧家庭的責任,确實讓她少了許多跟同齡小夥伴們一起玩耍的機會。好不容易熬到李氏大病初愈,芊芊這才有機會能多跟同齡人接觸,自然也很珍稀這段友情。
遲墨白最終也探口氣無奈道:“以後再去看望關山月須多加注意,别被别人發現了,還有注意時間,别又像昨天一樣一晚沒睡,結果在黎老先生課上睡着了挨了戒尺。”
芊芊道:“知道了,墨白哥哥你就放心吧,我以後會小心的。”
遲墨白道:“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記得金瘡藥要按時敷,不夠了再找我要。”
說罷,遲墨白便起身走出了幽竹房。
芊芊将遲墨白送到門口處道:“墨白哥哥再見。”
遲墨白回頭對芊芊微笑了一下,然後轉身離開歲寒院了。
在送走遲墨白後,芊芊關緊了幽竹房的門和窗子,确定不會有人再來了,于是她走到了關山月的床鋪前。
“唔,床頭的暗格……”芊芊一邊自言自語着,一邊翻開了關山月的床褥。
果不其然在關山月的床褥下藏着一個小小的暗格,芊芊打開暗格,裡面正如關山月所說有一個鑲着寶石的金絲楠木盒。
隻見這盒面上雕着一隻栩栩如生的祥雲遊龍圖案,仿佛能随時随地的沖出寶盒翺翔于天際間。
芊芊不禁感歎道:“哇,真好看。”
說真的芊芊光看這個寶盒就知道價值不菲,更别說裡面放着的寶物該多麼價值連城了。
芊芊手捧着寶盒,好奇心驅動她想打開寶盒看看裡面究竟是何寶物,但她轉念又一想道:“這樣不好吧,畢竟是關山月祖傳之物,還是好好收起來好。”
芊芊又收起了寶盒,但她的好奇心實在是蠢蠢欲動,于是她轉念又一想道:“我就是想打開看看而已,又不碰寶物,大不了之後跟關山月說一下便是,她應該不會生氣的吧。”
于是芊芊帶着這種心理安慰,她緩緩地打開了寶盒。
然而芊芊僅僅隻是打開了一個縫隙,寶盒内閃爍着耀眼的金光便刺的芊芊睜不開眼,芊芊隻好眯起雙眼去适應這刺眼的金光,心裡也忍不住感歎道:果然是個寶物竟如此與衆不同。
待芊芊完全适應這金光後,她便将寶盒全打開了,隻見這寶盒内的真絲紅色綢布上,放着一個金光閃閃的琥珀珠。
刹那間,這屋内的光線都亮上了一倍,皆是由這枚琥珀珠發出的。這流動着光線仿佛翻滾的漣漪,一層又一層在屋内蕩開,仿佛徜徉在金色的河流中,看起來一切都如夢似幻。
芊芊看着這琥珀珠瞪大了雙眼,她從未見過如此美麗又稀奇的寶物,她馬上又蓋住寶盒,生怕引起被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