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莉娜補充的規則下,如果四人積分相同,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可能成為淘汰的對象。
死亡的氣息在場上蔓延,每個人都自覺地重新站回了起點,仿佛在等待即将到來的裁決和命運的安排。
莉娜的笑容帶着一絲諷刺和殘酷,她似乎在享受這種控制和壓迫帶來的滿足感。
第三輪開始了,是餘酒準備行動的時候了。
當比賽開始的号角響起,目前僅存的6人殊死一搏往前沖了好幾米的時候,餘酒操縱着小船調轉了相反的方向——就像她在預言者之鏡中看到的那樣。
沒有人注意到她的異常行動,除了站在高處的監管者莉娜和弗蘭克。
莉娜陷入了短暫的迷茫,她不明白這個奇怪的選手為什麼要往後開,是不是被死亡的恐懼沖昏了頭腦,已經開始慌不擇路了。
弗蘭克則是笑出了聲,似是早有預見。
“啊!”莉娜突然右手握拳拍了下左手,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什麼“她好卑鄙!這個選手竟然利用莉娜規則的漏洞!!”
瞬間,這個讓所有選手聞風喪膽的監管者,眼中水汪汪集聚起淚水,“弗蘭克,怎麼會有這麼壞的遊戲者。嗚嗚莉娜要向區域委員會申請增添賽船節規則!”
她說着,不顧身份地開始小聲啜泣,看上去就像一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莉娜,遊戲者總是聰明的,有時候他們的聰明會讓你措手不及。”弗蘭克的聲音如常,帶着絲絲輕蔑和玩味,“但這不正是遊戲的樂趣所在嗎?每一場比賽,都會有人找到所謂的‘漏洞’。你要做的,不是哭,而是讓遊戲變得更加精彩。”
“你說的對,弗蘭克。”莉娜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雖然仍舊委屈地撅着嘴,但已經在思考如何“修複”自己的遊戲了。
烏雲低垂,電閃雷鳴,空氣中彌漫着一種壓迫感,仿佛預示着即将到來的災難。
餘酒深吸一口氣,從口袋裡取出那株魚腥草,毫不猶豫地将魚腥草咬在嘴裡,刺鼻的氣味瞬間在她口腔裡擴散開來,令人作嘔的味道幾乎讓她窒息。
她皺了皺眉,立刻從船上跳入了湖中。
冰冷的湖水迅速包裹住她的身體,她微微顫抖,卻沒有停下任何動作。
魚腥草的效力迅速發揮,湖中的食人魚似乎将她當成了普通的同類,圍繞在她周圍親昵的蹭了蹭她。
沒有食人魚的攻擊,她牽引着小鴨船順利的向前行進。
龍卷風在前方不遠處肆虐,巨大的旋渦不斷吞噬着湖面上的一切。
風暴的怒吼在頭頂回蕩,而餘酒卻在湖底保持冷靜。每當龍卷風靠近,她便在水中潛伏,靜靜等待着風暴的肆虐過去。
她的動作流暢而迅速,不驚不擾,仿佛與湖水融為一體。
空中的龍卷風盤旋着,巨大的旋渦将湖面上的樹葉與水花卷得漫天飛舞,似乎找不到獵物的蹤迹。
小鴨船靜靜地在湖面上漂浮,由于沒有選手的身影,龍卷風并沒有将這毫不起眼的小船卷入風暴之中。
它們似乎像某種巨獸般,饑腸辘辘,卻又耐心等待着那些勇敢或倒黴的選手們一頭撞上來。
眼前的湖水,漸漸變的越來越紅,變成了令人作嘔的暗紅,仿佛整個湖泊被鮮血染透,水中隐隐傳來濃重的腥味。
不遠處,恐龍船緩緩移動,船身上斑斑的血迹像是深刻在巨獸身上的緻命傷口。
船體的破損讓人不寒而栗,仿佛經過了一場激烈的厮殺。
駕駛恐龍船的,正是之前抽到斧頭道具的寸頭男子。
此刻,他的雙目充血,布滿了血絲,眼神猙獰,仿佛陷入了一種狂暴的癫狂狀态。
手中那把斧頭被他死死握住,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
餘酒的小黃鴨船随波逐流,緩緩在湖面上飄蕩。
湖水已經染成了暗紅色,仿佛每一波浪都帶着血腥的氣息。
寸頭男子低頭掃了一眼黃鴨船,發現船上空無一人,顯然是之前被淘汰的選手遺留下來的。
他的眼神短暫地閃過一絲失望,似乎對于沒有獵物的船隻不再感興趣。
他很快将目光移開,繼續沉浸在自己的瘋狂之中,像是失去了所有理智,俨然一個惡鬼,隻想撕裂、摧毀一切活物。
餘酒隐蔽在水下,屏住呼吸,靜靜地觀察着寸頭男子的每一個動作。
雖然于她而言這已經是開卷考試了,但還是不能大意。
她不敢貿然暴露,這個人随時可能變得更具攻擊性。
餘酒強忍着惡心,在水中推着小鴨船緩慢前行。
湖水變得越來越粘稠,那濃烈的血腥味幾乎讓她作嘔。
她深吸一口氣,集中注意力在自己的動作上,一口氣沖向終點。
“哼!”一道不情願的聲音從上方傳來,猝然打破了水中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