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很快被接通，聲筒裡傳來沈澤略顯冷淡的嗓音：“嫂嫂，怎麼了？”
“沈澤，你現在方便來醫院一趟嗎。”
“怎麼了？”男人的聲音一緊，兩指之間夾的香煙，滾燙的煙灰落在皮肉上，他渾然不知，猛的站起，一臉緊張。
沈澤的朋友們止住談話，面面相視，紛紛看向他。
沈澤挂斷電話，把香煙掐滅在煙灰缸中，一縷香煙要斷不斷的縷縷升騰而起。
“有事，你們玩，我先離開了。”沈澤轉眼從沙發上撈起自己的外套，慌慌忙忙的套上，一臉嚴肅之色。
“怎麼了？”人群中有人問。
“回頭說。”
留下這麼一句，沈澤拉開包廂的門，門外一股子冰冷的北風吹來，吹散包廂内紙醉金迷的溫暖。
沈澤頭也不回的離開，包廂門阖上，細碎的談笑聲中斷。
“這個沈二，上回給他辦洗塵宴也是提前離開，這回也是，真不夠仗義！”
“會不會是有急事？”章安然喝了一大口酒，放在褲子口袋的手機一震，他笑眯眯的拿出來看了一眼信息。
[今晚來嗎？]
簡短、有力。
他回：來。
[上次的公寓]
對面正在輸入中：[記得買一盒杜蕾斯，我這裡沒了]
[好]
章安然扔下酒杯，遂而站起，居高臨下的睨狐朋狗友們。
“怎麼，你也要走？”崔凱語氣不太好的說：“你又是什麼事？”
章安然說：“這麼晚了，你說會是什麼事。”唇角一勾，笑意流露。
友人罵道：“好啊，你小子，想開了，交女朋友了？”
“還不是女朋友。”章安然補充：“不過，以後會是。”
“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佳人有約！”
崔凱朝他踢了一腳，被章安然利落的閃避開，崔凱罵道：“他媽的，你小子，鐵樹開花了！”
旁邊的人拍了拍崔凱的肩膀，說：“二十一年，我們家安然終于開竅了，小凱，你就别上火罵他，他再不近女色，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搞基的。”
“還好，還好，他是直的！”那人雙手合十，一臉虔誠。
崔凱：“……”他媽的，一個個卧龍鳳雛，什麼腦回路。
旁邊的美女嬌滴滴用她的兇器蹭崔凱，嬌聲道：“崔少，你别生氣，今晚我好好伺候你，保準讓你滿意。”
*
“美女，要下車沒有，你都看半天了！”司機師傅催促她下車。
意歡目不斜視的看向前方，沈樾同趙佳宜在說話，不知說些什麼，趙佳宜弱弱一笑，怎麼，在國外這麼多年，隻學到這點皮毛技術嗎？
她從手提包掏出錢夾子，“多少錢？”她問。
不待司機回複，連忙把幾張紅色大鈔塞給司機。
“夠不夠？”
“夠了夠了。”司機笑眯眯的接過，點錢，一邊說：“美女，俺瞅你長得不賴，天仙一般的人物，怎麼你老公還會出軌？那女人也沒你好看啊。”
司機喋喋不休，意歡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不知怎麼的，趙佳宜皺着眉頭，突然跌倒在沈樾懷中，意歡緊緊地咬唇，右手握拳，手背青筋直露，故意的，這個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沈樾不說二話，打橫攔腰抱起女人，朝醫院大步走去。
什麼偶像劇情節，意歡罵道。
“很痛嗎？”沈樾問懷中的女人。
趙佳宜說身體不舒服，他本想送人來醫院，看在是朋友的份上，好心腸的過問一下她的身體情況，确保無事便離開，意歡還在宴會廳等他。萬一等會兒，意歡找不到他，又胡思亂想，他晚上回家，跪一星期搓衣闆都無用。
不想，狀況百出。
懷中的趙佳宜面色慘白，雙目緊閉，她不停的呢喃道：“好痛，我的肚子好痛。”
沈樾皺着眉頭，睨了一眼趙佳宜，看她這般情況，加快腳步。
沈澤驅車趕到的時候，意歡在細雨中站着，雨水淅淅瀝瀝的落下，勢頭漸猛，她的身影是如此的單薄，如此的突兀惹人注意，一把雨傘出現在意歡的頭頂上方，她的頭發和衣服都濕漉了，連着眼神都濕漉。
“怎麼不站在廊下避雨，都濕透了。”沈澤皺起眉宇，責怪道。
“小叔。”意歡轉過身，擡眼看向沈澤，鼻頭一酸，忽然有些委屈的抱住他。
沈澤的身子一僵，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置，這是在大庭廣衆之下！
意歡閉了閉眼睛再睜眼，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我看見了，我看見了。”
看見什麼了？
“嫂嫂，你怎麼了？”
“沈樾，他抱着個女人進去了。”
沈澤挑了挑眉頭，還有這種好事？
“你去，幫我探探是什麼情況，好不好？”她的聲音軟軟綿綿的。
沈澤垂眼的瞬間，差點溺死在她的眼波中，破碎中又有委屈，驕傲中又有不甘心。
“嗯。”
沈澤答應，把雨傘塞入她手中，疾步朝醫院大廳走去，雨水淅淅瀝瀝的墜落，雖然細小，但是繁密，沒一會兒，他的發絲上沾染了一層水霧銀霜。
這家醫院，沈家曾經捐了一幢樓，如今是醫院的綜合住院部。
這麼晚了，隻有急診的燈是亮着的，沈澤拿了手機撥打醫院副院長的電話，步履稍匆忙的往亮燈的窗口走去，值班的小護士打了個哈欠……
意歡的身影差點兒要與夜色融為一體，她看沈澤朝醫院大廳走去的背影，心思轉沉，唇角一勾，面頰浮現冰冷的笑容，似乎被沈澤的舉動感動了，她緩緩地擦拭眼角要墜不墜的淚珠。
如果沈樾真的背叛她的話……
她要怎麼懲罰他？
*
“幹！”
蘇念罵了一句，嘟囔：“行不行，不行的話我換人了？”
男人怎麼能說不行！
這話聽得刺耳，章安然有些難受，一副受氣小媳婦泫然欲泣的模樣，渾然沒了上回的高冷做勢。
他手忙腳亂的戴上，許是太激動了，這回時間很快，幾乎是秒了！
蘇念扶額，頭疼，耐着性子問：“别告訴我，上回是你的第一次？”
她喜歡純情的小男生，但是，也害怕睡到處男，最害怕叫她這個渣女負責的小男生。
噌的一聲，火光一閃，一縷青煙自指尖袅袅升騰而起，蘇念煩躁的吸了一口煙，瞥了一眼沉默不說話的男生，煩躁的撓了撓頭發，伸手抓了人的後脖頸，把人摁下，吻了上去。
一個帶有薄荷煙味的吻。
“咳咳咳……”男生咳得眼角洇出生理淚水。
蘇念吐了一口眼圈，看他這副模樣，心裡沒來由的感到一陣煩躁，伸手掐住人的腰身，準備給點兒指導意見，教授他技巧，也省得她沒享受到半分樂趣。
“調整呼吸，别顫抖……”蘇念拍了拍男生的臀部。
美妙的夜晚，應該禽獸大發，幹些不是人的事情，如今，整成了教學，蘇念心裡直罵娘，她又不是那A什麼v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