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發燒嗎?”意歡說這句話的時候,差點兒咬到舌頭,差點兒給說成“你好……燒。”
他沒說話,目光逐漸深邃,又濕漉漉的,淌着水一般兒。
“要不,嫂嫂……你摸摸。”
氣氛似乎有些暧昧。
特别是昨晚發生了一些事,意歡生怕他記得。
沈澤昨晚是喝醉了,但不是失憶,隐約想起一些片段,特别是半夜冷醒,看見自己身上蓋着毯子,想到是誰蓋的,他欣喜若狂……
“摸……摸哪裡。”她吞吞吐吐的說。
他輕輕地笑了笑,蒼白的面頰染上深深淺淺打打紅暈。
意歡察覺到自己說錯話,咬緊下唇,責怪自己怎麼胡亂搭腔,竟是不敢看他的眼神。
周遭的溫度在攀升。
怎麼,發燒了連眼神都無端的炙熱起來了嗎?
他捉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滾燙的額頭上,大膽的行徑唬了她一跳,反應過來,感官的體驗就放到了最大,掌下滾燙一片,果真燒得很!
她十指纖纖,不沾陽春水,根根柔軟嫩滑。
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兒,奈何被對方不容分說的包裹進掌心裡,一時間,差點兒燙得她喟歎出聲。
裝模作樣的掙紮,他仍然大膽地握緊她的手,毫無放開之意,眼尾沾了一點紅,徒生委屈之感。
意歡不知怎麼的,想起她曾經從小養到大的的薩摩耶,它總是睜着黑漆漆的一雙濕漉的狗狗眼,一臉純良無辜的凝視她,匍匐在她的腳下,蹭她,讨好她。
“嫂嫂,”他嘶啞道:“燙嗎?”
意歡不說話,眯觑起眼,說:“小叔,你這樣,似乎不太妥,不怕我轉頭告訴你大哥嗎?”
腦海裡回響起那一晚男人在她耳畔的低語,滾燙的熱氣撲棱襲來,燙得她身子輕顫。
“有老公好啊,我最喜歡和有夫之婦玩。”
“大不了,你離婚,跟我。我比他得勁!”
“我年輕……”
“我不比他差勁。”
是他。
意歡确定。
她這話,似乎正中他下懷,唇角微微上揚,他笃定:“你不會的。”
聞言,她有些詫異的觑視他。
他怎麼知道她不會告訴沈樾,難不成,她和沈樾之間的裂痕,竟然生分到連他這個回來不久的人都曉得了?
“因為……”他的聲音漸輕。
意歡聽不清,彎腰,湊近點兒,想要聽清楚他說些什麼,豈料,他輕輕一扯,她慌亂的跌倒在他身上,他在她耳邊輕聲呢喃:“你舍不得。”
心思被道破,有些惱怒。
趁他不注意,意歡咬緊牙關掙紮,抽身離開,順道兒賞了他一個耳光。
不重,但是,痛感是有的。
昏暗的光線中,婀娜纖細的身影匆匆離開。
沈澤舔了舔唇角,頰腮傳來微麻的疼痛,令人愉悅,他低低的笑了,胸膛震動。
這點兒疼痛算什麼,她嫁給沈樾的那日,沈澤已把自己的命丢了。
他的靈魂墜落深淵,受盡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