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抟老祖呵呵笑道:“護衛自然是在山匪出沒之地附近的鎮子上做生意,我們走一段,路過村鎮大概就能找到,隻要價錢合适,雇十來個高手不成問題,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黃保儀撫着胸口道:“保命要緊,多少錢都雇,不如現在就去鎮子上找吧,若待會兒那些匪徒去而複返就麻煩了!”
鎮子不遠,小半個時辰就到了,護衛也找的很順利,正是一群南漢人打扮的趙匡胤等人。
嘉敏自打第一眼看到他就面紅心跳,急忙縮回車裡,生怕被人瞧出破綻,連秋芙想要小聲說兩句,也被她捂住嘴叮囑道:“娘說黃保儀是個再精明不過的人,很是懂得察言觀色,我們千萬不能露出馬腳,這些時日盡量不要去看趙哥哥他們,就當做不認識知道嗎?”
秋芙點頭,待她把手拿開,吸了口氣道:“我倒是可以忍住不去看趙公子,可小姐你呢?”
明明近在咫尺,卻連看也不敢看,嘉敏登時滿臉憂色,不再言語。
好在秋芙機敏,借口暑天行路酷熱難當,每日總要送兩次冰飲給雇來的好漢,其中趙匡胤那份自然是嘉敏花了些心思的。
而嘉敏每日也總能從自己的馬車裡找到一些新奇事物,有時候是糕點,有時候是好玩的小物件兒。最好玩的一次,找到了一個鴨蛋殼做的螢火蟲燈籠,逗的她和秋芙兩個人在寝帳裡玩到半夜。
途中又遭遇了兩次山匪襲擊,趙匡胤衆兄弟一味護着嘉敏和秋芙,偶爾才給予他人一些照拂。
黃保儀從馬車中跌下來,狼狽不堪,一擡眼,趙匡胤卻抱着嘉敏避開所有危險,還把山匪殺的七零八落。
嘉敏在他的護衛下,連根頭發絲也不曾淩亂,再看看自己灰頭土臉的模樣,黃保儀不免氣怒,待山匪去後,厲聲喝道:“放肆,一個護衛竟然抱我南唐的太子妃娘娘,你該當何罪?”
趙匡胤放開嘉敏冷冷道:“當時情況危急,草民不過是怕太子妃娘娘受傷而已,未曾考慮到此舉有何不妥。”
秋芙小聲道:“黃保儀娘娘的意思是希望各位大哥不要隻保護太子妃娘娘,也要保護她的安全才是!”
石守信點頭道:“我等糙漢瞧着太子妃娘娘年輕貌美,又身份尊貴,一時忘了還有另外一位娘娘需要護衛,對不住了!”
他早看不慣黃保儀對嘉敏指手畫腳的模樣,才故意夾槍帶棒的氣她。
黃保儀果然黑着一張臉,怒氣沖沖地走開了。
終于到了興王府,路上雇傭的護衛不能随行入宮,隻好就這麼分開了。
嘉敏一時沒忍住,掀開車簾一直看着趙匡胤,直到轉彎處再也看不見。
随行的侍衛在一旁竊竊私語:“聽說南漢的皇帝是個怪人,凡是在宮廷出沒的文臣武将大部分被閹割成了宦官,說什麼男人隻要被閹割,也就不會有後代,自然也不會生出謀朝篡位之野心。一個小小的彈丸之地,竟是一個由七千多宦官組成的朝廷,可真夠瘆人!”
“非但如此,聽說這皇帝的行宮有十幾座,咱們此去,還不一定能見着。”
“見不着最好,省得他腦筋不正常,把哥兒幾個抓起來給閹割了,哪還有臉再回去?”
“這怎麼成,我還沒娶親呢……”
秋芙聽完拍拍砰砰直跳的心髒對嘉敏道:“還好我們隻是要見南漢的皇後,大約不會與那皇帝碰面。”
雖說皇帝荒淫殘暴,可那曦甯皇後卻是個深受百姓擁戴的女菩薩,對此次南唐太子妃來訪也十分重視,早早安排好了行宮供嘉敏等人休息沐浴,以解長途跋涉之勞頓。
曦甯皇後還特地為嘉敏準備了藥浴,泡過之後果然輕松了不少。
眼見時辰不早,秋芙服侍她穿上寝衣回房休息。
“秋芙,這些時日你也很辛苦,今晚就不必陪我了,自己好好睡一覺。”
“好吧,都聽小姐的!”
嘉敏獨自回房關上門,朝寝帳走了兩步,竟瞧見那薄紗的幔帳後竟有一個男子影,吓得她尖叫一聲,崴到了腳,竟撲倒在那男子身上。
那男子便抱着她倒在地上,聞着她身上細細的藥香,忽覺氣血上湧,沉聲喚道:“嘉敏——”
竟是趙匡胤!可他怎會在自己房間?
嘉敏心下茫然,想要站起來,然而她撲倒時連那紗帳也扯落下來,如今二人被它緊緊纏着,越是想要掙脫反倒越纏越緊。
“趙哥哥……”嘉敏有些焦急,兩人雖情愛甚笃,卻從未這般糾纏過。
似為了回應她,趙匡胤攬着她的腰在地上翻滾了一下,将整副軀體壓在她身上。
嘉敏陡覺他的身體如火一般滾燙,以為是發了高燒,剛想說什麼,兩隻手忽被他制住,猝不及防的唇齒相接——他竟然吻了下來,很用力,很粗暴。
嘉敏驚駭,感覺到他的氣息正在一寸寸将自己吞噬,連自己單薄的寝衣也被扯開,脖頸上也留下了他灼熱的吻痕,吓的大哭,“趙哥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