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依是賢蘭教大弟子,自加入賢蘭教以來,備受尊崇,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對他說話。居然有人敢瞧不起賢蘭教……但想到對方都殺了雲境無垢翎的人,連庸國國教雲境都得罪了,估計也不在乎多得罪一個賢蘭教。
雖然感受到了滿滿的惡意,甚至騎臉輸出,但師依卻不敢反駁。
這是個殺神,他莫名有種預感,倘若他再敢說一個字,恐怕下一刻,腦袋就搬家了!
雖然他不怕死,但也不想在人生光輝精彩前,随随便便死在别人劍下。
一股由衷的憋屈感萦繞心頭,他不好發作,也不敢發作,隻得默默咽回肚子裡,憋成了内傷。
盛危說:“既然賢蘭教如此有實力,不知何時能找到我那師兄弟?他們第一次出門,就走丢了,我實在不放心呐。”
師依額上冒出冷汗,“少俠勿急,我已經派人将少俠師兄弟的畫像貼到了附近幾個城鎮,想必少俠的師兄弟看到告示,就會來此找少俠。”
盛危手按在劍柄上,隐隐帶了殺意,到處張貼畫像,是嫌洛筠笙和紀疏光跑得不夠快嗎?
沒想到,眼前這貨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師依額頭上冷汗已經形成了瀑布,就在他以為盛危會一劍砍了他的時候,不料,盛危忽然收斂了殺意,十分核善地問道:“聽聞賢蘭教此去是要參加論道大會?”
師依一愣,不明白話題怎麼拐到這裡了,不過還是鼓起勇氣老實回答道:“确實如此,我與師妹等人要趕往郯府參加此次的論道大會,因路上遇到一些事,所以在此耽擱了一段時間。”
盛危微笑,“正好,我對論道大會向往已久,不知師公子可否帶我一起去?”
師依頓了頓,覺得盛危十分陰晴不定,剛剛還不屑一顧,現在又感興趣了,倒春寒都沒這麼反複無常。但他不敢點明,隻好說:“既然少俠不嫌棄,我等自然願意與少俠同行。”
盛危說:“那好,我們明日就出發。”
師依:“……”
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實在忍不住問道:“少俠的師兄弟怎麼辦?”
盛危笑得更燦爛了,“我那師兄弟都已經活了那麼長時間,想必知道下雨了躲雨,餓了吃飯,暫時死不了。”
師依:“………………”
他無話可說。
突然感覺不告知盛危,洛筠笙和紀疏光的行蹤是一件正确的事。看盛危這個樣子,八成是來滅……哦不,找茬的。
怪不得洛筠笙和紀疏光一副不願與世俗多交流的模樣,就沖盛危這殺氣凜凜的樣子,他們能苟活着,就不錯了。
盛危随賢蘭教的人一起上路。
雖然賢蘭教也是修士,但師依和姜夢月不過煉氣期。而凡間的修士最高修為不過築基期,别說飛了,連縮地成寸都做不到,隻能像凡人一樣趕路。
幸好賢蘭教家大業大,一行人有馬車坐,有馬騎,不至于用雙腿跑過去。
師依給盛危單獨安排了一輛馬車,與旁人隔開。倒不是孤立盛危,而是擔心盛危随随便便大開殺戒,屆時事情不好處理啊。
但萬幸盛危并沒有要殺人玩的意思,這讓師依松了一口氣。
隻要這祖宗老老實實的就好,其他的,他就不奢求了。他已經給洛筠笙和紀疏光去了一封信,告知了盛危的來意。然而沒想到的是,洛筠笙和紀疏光竟然真的請求他保密,不要将他們的行蹤告知盛危。
雖然沒有說明原因,但師依還是猜到了幾分,盛危果然是來追殺他們的。
一時間,師依對盛危這個危險人物,更頭痛了。
拉攏是不可能了,他隻能乞求盛危半路上突然有事離開,亦或者到達郯府,見識到更多的教派,對賢蘭教不感興趣了,自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