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食
貼在月江額頭上的手心如同貪婪的饕餮,自從它誕生以來,它還未正兒八經的吃過什麼東西。
它的主人規訓它,掌握它。
它憤怒的搗亂,勾起主人的食欲。
明明你也很想吃的對吧?這可是人類,年輕而貌美的人類女子,她的細胞鮮嫩,肌肉彈牙,想必十分美味。
山音寺不喜歡使用血鬼術,因為每次使用的時候,都要非常小心的控制,稍微不注意,可能就會破壞其他的東西。
但是現在手底下的可是人類,山音寺拿出來百分之兩百的精力去控制,血鬼術隻能委屈的乖乖啃着咒印。
第一口下去,山音寺微不可察的頓了一下,險些想松手放棄使用血鬼術。
好難吃!好難吃!好難吃!
簡直就像是夏天裡擦過嘔吐物的抹布,放在潮濕的地方悄悄發酵了整整一個月,然後強行塞進胃裡的感覺。
偏偏暴食的副作用就是會放大食欲。
就仿佛在給你胃裡塞嘔吐味的抹布之後又在你眼前擺放一堆珍馐美馔。在你被騙張嘴後繼續往嘴裡塞抹布。
咒印已經被吃幹淨,暴食順着咒印跑到咒靈本體那裡繼續吃。把人咒靈吓的自斷一部分肢體,切斷了同咒印的聯系。
山音寺臉色蒼白的放手,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他忍不住幹嘔了幾次,不小心碰倒了桌子上的玻璃果盆。
哐當一聲。
因為擔心女兒沒有睡着的月江父母連忙從樓上跑下來。手上拎着掃把,“我跟你拼了——欸?”
沒想到下來隻有山音寺孤零零的站在客廳裡,沒有看到怪物的影子,他們遲疑的慢下腳步。
山音寺慘白着一張臉,禮貌的問,“請問廁所在哪裡?”
月江父母指了個方向,山音寺轉身就跑到廁所裡吐了起來。
當然是什麼都沒有吐出來,這種能量體有味道卻不會有實體儲存在胃裡,隻在嗓子眼裡反上了好幾次酸水,從味蕾到喉嚨都是一股酸辣的味道。
“你沒事吧。”月江母親給山音寺遞手帕。
山音寺接過手帕,沾水洗了把臉,勉強好受一些。
“你——”月江母親剛想說話,就被山音寺的豎瞳吓了一跳。
山音寺用手遮擋了一下眼睛,說,“這個是使用能力的副作用,不用在意。”
回到客廳,月江星子已經被她父親叫醒,現在正驚喜的看着自己的手臂,身上的眼睛随着咒印的消失也一并消失了。
“好消息,你今晚應該可以睡個好覺了。”山音寺說。
月江星子一下白了臉,“那壞消息是?”
“咒靈跑了,我估摸着我今晚是抓不到她了。”山音寺說,“我隻擅長打,不擅長找。”
“那、那怎麼辦。”
能怎麼辦,找外援。
山音寺拿起手機,時間快淩晨一點了,惠估計已經睡了吧。
他猶豫的在聊天界面停了很久,聊天框裡的字打了又删。
然後眼睜睜的看着聊天框上方的字體變成了“對方正在輸入中”
海膽:?
海膽:有什麼事要打字十分鐘?
草莓千層蛋糕:!
草莓千層蛋糕:你還沒睡嗎?你怎麼知道我要發消息。
這兩件事其實是一件事。
伏黑惠繼續打字。
海膽:你今天沒有說晚安。
對哦,山音寺往上翻消息。他最近雷打不動的睡醒先來一句早安,睡前發晚安。就今天斷了。
草莓千層蛋糕:你好敏銳哦。
海膽:所以到底怎麼了?
山音寺給他說明了一遍遇到的問題,最後說,“我實在事找不到在咒靈那裡哇。”
海膽:地址。
草莓千層蛋糕:你現在來嘛?
海膽:嗯。
原本已經躺床上的伏黑惠換上衣服出門,高專位置偏僻,連能打的車都不多。
伏黑惠等了半小時,才等到一輛車。
等趕到月江家裡時,時鐘的分針已經整整走了一圈,一個小時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