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抓住他們!”
“腿這麼短,居然還挺能跑!”
“诶,窗台不可以上去!”
毛茸茸的狐狸崽四處亂竄,管理局的走廊簡直成了跑酷賽道。
“白竹桑跟上!(叼尾巴回頭)還不能在這個時候放棄呀!”
“米娜!(跳下窗台)我來啦!(左前爪撐地)”
“可惡,不要小看我們之間的羁絆啊!”
“呐,會堅持下去的,對叭!”
他們飙着淚花邊哭邊跑,硬是營造出一種狐狐永不言敗敢于抗争的熱血氛圍。
“甯老闆究竟給你們看了什麼啊!”
陸槐的手裂變成無數枝條,一根撈一隻,通通打包塞進辦公室,心累地把他們趕到房間最靠裡的位置,“站好站好,再跑就揍屁股了!”
狐狸崽們眼眶通紅地貼在牆壁排排站,大尾巴挨挨擠擠,在身後簇得像撮三葉草。
管理員挑眉,得,還是隻名牌崽。
甯知夏也算是管理局的熟客了,路過的管理員瞅見他,人機似的表情頓時像植入新程序般笑呵呵招呼。
“甯老闆來了呀?”
“甯老闆肚子餓不餓呀?”
“甯老闆要吃小點心嗎?78号位面最熱門的史萊姆果凍派!”
“不了不了……”我惜命。
甯知夏擺手擺得像三檔雨刮器。
他跟在奧德羅身後進屋時,白竹正被姐妹擠在中間,嘴巴抿得死緊,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一見到熟悉的青年,頃刻間就繃不住了,抖着聲音抽噎:“哥哥你終于來了……我要被做、做成圍脖了嗚嗚……”
有一個冒頭,其餘狐狸崽也跟被傳染似的,壓着耳朵仰天嚎啕,整個房間凄凄慘慘戚戚,管理員們手足無措,擺手慌張解釋對他們的皮子不感興趣。
眼看聲波攻擊愈演愈烈,奧德羅慢悠悠走過去,朝淚眼婆娑的幼崽們俯下身,在甯知夏看不見的角度張嘴。
“嗝!”
哭聲戛然而止。
狐狸崽們瞪圓了眼睛,像看見了極為驚悚的一幕,全都乖乖地噤聲不敢動,低頭用力抽了抽鼻子。
甯知夏好奇探頭想看:“你做什麼呢?”
奧德羅已經轉過身,神色如常地對他眨了眨眼,豎起手指放在嘴邊示範:“就噓了一聲。”
甯知夏深信不疑,一個勁兒點頭:“噢噢。”
奧德羅彎了彎唇角,将目光再次投向那群安靜下來的幼崽。
他伸出細長的手指,眯着眼像是點兵點将般在幾個顫巍巍的腦袋上方來回移動,最後停在白竹頭頂。
白竹縮着小手打了個顫:“嘤嘤!”
奧德羅往狐狸崽背上一杵,把他從一排毛團中戳了出來。
白竹順勢撲過來抱住甯知夏大腿:“甯哥哥!”
甯知夏:“哎呦哎呦輕點撲,你們不是回自己的位面了嗎?”
“沒、沒有回……”白竹低着腦袋交代,“我們趁時間到了偷溜出門……去教訓了那個壞大嬸!”
什麼?
怪不得對方偃旗息鼓了!
甯知夏激動搓手:“你們還有什麼驚……”
管理員們帶着滿身爪印,面無表情地幹咳一聲。
“……吓是我不知道的。”甯知夏話鋒急轉,幹巴巴地說道。
狐狸崽們抱住尾巴委屈地抽噎了下:“我們想給你出氣的呀。”
奧德羅在一旁慢悠悠地說:“每個位面都有運轉規則,站在管理局職能的角度看,你們不能越界幹涉。”
甯知夏試探着接話:“那站在你個人角度上看……”
“做得不夠利落。”奧德羅饒有興緻地點評。
就像頭上要是沒壓着管理局局長的名頭,下一秒就能去給狐狸崽們打個樣兒。
他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看得管理員們瞬間捂着心口咳得像得了肺痨,心累到極點直接痛苦閉眼。
有您是我們的福氣。
甯知夏忍不住問:“你們對金大嬸幹啥了?”
狐狸崽們互相看看,哭兮兮地比劃:“沒有下什麼重手,隻是用噩夢吓唬……”
他們含住淚花,抱着尾巴抽抽噎噎地說着經過,忽然從身上抖出幾根雞毛。
甯知夏撿起來,疑惑地晃晃:“這是去哪兒收的物料?”
奧德羅淡聲補充:“從居民區迷路到了郊外,被管理員找到時正在雞舍吃自助。”
“嘿嘿。”
狐狸崽們咂嘴回味,“大晚上的,來都來了……”
甯知夏聽得震驚:“毛都沒拔你們也吃!”
衆人齊齊扭頭看過來:“!”
朋友,這是重點嗎!
想到他們是從自己的連接點偷跑出去的,甯知夏趕緊腼腆搓手:“那個抱歉哈,因為我個人的私人問題占用了公共資源……”
陸槐連忙擺手:“還好都是小事。”
說到底也是那位金大嬸自己惹到了這些記仇的家夥,好在狐狸崽沒有那麼高修為,除了被吓壞也沒有别的問題。
見狐狸崽們乖乖地排好隊,從奧德羅打開的通道回家,甯知夏松了口氣。
他由奧德羅陪着一起出門,走到樓梯口等電梯時,甯知夏怔了一瞬。
面前的電梯沒有古怪的貼紙,總體來說很正常,而且連出現的位置也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