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和她有一面之緣,前幾天在棋院遇見她,她說她不是院生。”
“原來是這樣,那個是我幫她預約的。”
赤司玉子馬上明白過來塔矢亮指的是哪一天的事情,回想了一下,她忽然覺得這也是裴青春的緣法了。那頭裴青春還在哭,進藤光似乎正在想辦法要哄她呢,赤司玉子明白自己隻能先跟塔矢亮交流了。
“難得看你們關注圍棋以外的事情,怎麼忽然對她感興趣了?”
赤司玉子好整似暇地看着塔矢亮,同為年輕棋手,雖然赤司玉子還未定段,但作為桑園本因坊嫡傳弟子的名頭就足以讓她在圈内立足了,更何況她還是有真實才華的,因此和塔矢亮進藤光等年齡相仿的棋士都熟悉。認識久了,她自然也知道塔矢亮和進藤光到底是什麼樣的貨色——除了圍棋能立刻引發他們的雷達,别的東西幾乎無法馬上得到他們的注意力。
所以她怪感興趣的。
“她叫什麼名字?你和她下棋,覺得她怎麼樣?”
塔失完全沒有留意赤司玉子問話裡的深意,而是直接問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他和赤司玉子也認識很久了,他知道對方才華橫溢,家世上乘,一向也很少和不想熟的人下棋,還主動約在自家的棋館下棋。能夠被赤司玉子以裡間相待,想必是有過人之處。
“你說她呀...”
赤司玉子又看了看對面,忽然壞心一笑:
“你那麼想知道,你自己去問名字呗,至于棋力,你自己看棋盤呀。”
她指了指幾乎被黑白堆滿的盤面,戲谑地想看塔矢亮無語的表情,然而她失算了:墨綠發氣質溫潤如松的塔失三段認真地打量了盤面好一會,才輕輕地說出結論:
“白棋是你,赢了三目半。”
他又認真打量了黑子,皺了皺眉又很快舒展了開朗,繼續說:
“黑棋棋風變化多端,算不得謹慎,棋型也不慎好看,但...你在用面對職業棋士的态度在和她下棋。”
塔矢亮擡頭看向赤司玉子,目光炯炯:
“能夠讓你以這樣的态度去對待,你很看重她。”
“.......”
赤司玉子收斂了戲谑的笑容,可以說得上面無表情地看了看塔矢亮,撇了撇嘴:
“每次都那麼認真,你真的太古闆了。”
“......”
塔矢亮啞口無言。
而另一邊,進藤光圍着裴青春,像哄小孩一樣地問她:
“你叫什麼名字啊?你為什麼哭了呀?不要哭好不好?”
他看着哭的很難過的少女,雖然知道對方估計不太希望别人看見她哭,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覺得裴青春哭起來的樣子像個被沖洗的小蘋果一樣。
巨可愛。
他心想。
“嗚......”
裴青春哭的專注,也沒注意是誰在問自己,隻是覺得這個聲音有點熟,很好聽,也在關心自己,于是她抽抽搭搭地回答:
“我...嗝兒...叫裴青春...嗝兒...哭是因為...輸棋...”
她的說話聲因為抽泣而被氣息斷開,顯得更可憐了。
隻是進藤光顯然不在意這個,他聽到裴青春說自己輸棋所以哭,他覺得很有趣:他也認識赤司玉子一段時間了,知道赤司玉子堪比職業棋手的實力,輸給她其實也很正常。
不過裴青春輸棋哭是看重棋局的表現,他覺得沒什麼不好,于是他打定主意,輕聲細語地哄着裴青春,在她耳邊說說輸棋不重要,下次赢回來就好了;女孩子不要哭得太厲害不然就不漂亮了之類的話,好歹讓他心中剛剛認定的哭泣的小蘋果(裴青春)停住了哭泣,眨巴着紅腫的眼睛看着他,待看清了他是誰後,她的臉又蹭得紅了個徹底。
‘這也太可愛了吧...犯規了...’
進藤光的内心有個小人在搖臂大喊,然而面上他卻維持着雲淡風輕的表情,對着裴青春笑着說:
“真巧,又見面了。”
“...一段時間不見,小光又長進了...各種意義上而言。”
全程圍觀了進藤光哄哭唧唧的豬崽子的藤原佐為默默地當着安靜的背景闆,對着剛剛所發生的一切,發出了發自内心的感慨。
“看來,我離開的日子,小光也有在好好地成長呢。”
他滿意地點頭,似乎對于自己兩位徒弟之間有愛的互動感到異常滿意。
‘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天呀
——藤原佐為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