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英語老師說,你上節課還遲到了?開學第一天就遲到,你是想幹什麼?嫌假期不夠長,還沒玩夠是吧!”
兜兜轉轉聽到這兒,一個班的人才總算是搞清楚了,原來是英語老師和肖旭告狀去了,不過轉念想想也對,就上節課被氣成那樣子,不告狀更說不過去了。
緊接着,肖旭眉頭又皺成川字,他冷哼一聲讓班内安靜下來,雙手交叉在胸前,不動聲色的樣子既是一種強烈的警告,也是對膽敢又學生挑戰他威嚴的震懾。
其實他本來也不想第一天就因為這種小事而發一通火氣的,但作為班主任,該教育的還是得教育,不然現在不說,指不定過兩天下頭這群小兔崽子們都會有樣學樣!
“玩夠了。”
下一秒,時世傑忽然開口,他聲音突兀地響徹在教室裡,攪得衆人又整齊劃一的向後望去。“不小心睡過頭了,我也已經和她認過錯了。”
而這個口中的“她”是誰,班上所有人都門兒清。
男人掀起眼皮正視着人,他身上,外套拉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拉到了最頂端,腦袋再一縮,嘴巴就被遮蓋得嚴嚴實實,可那周身的氣勢卻掩蓋不了,時世傑眼神冷然無畏,仿佛在說,我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想怎樣?
“認錯?誰說認了錯就能繼續和老師叫闆頂嘴的?”肖旭聽完這話重重吸了一口氣,随之大掌便狠狠地拍在桌面上。
毫無疑問,前排的學生再一次遭受重創,甚至都來不及等他們拍打掉散落在校服上的粉筆灰,緊接着,又是一聲大過一聲的耳膜攻擊。
“你多大的本事,多大的腕兒?是不是非要我把你家長給請過來你才肯乖乖聽話?”
“不用。”
幾乎瞬間,時世傑的回答便落了下來,他抿起唇,明明面上什麼表情都沒有,但江浸月就是從中覺察出了一絲慌亂。
不等女子多想,講台上的肖旭就像是早就猜準了他的回答一樣,緊接着又開口。“行,反正我也不是那種喜歡動不動就請家長的老師,但既然做錯了事就要認罰,無論是對時世傑,還是對咱們班上的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這樣!”
說着,男人的腦袋還沖着教室四下掃了掃,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淩厲的氣勢,眼神銳利如刀,帶着刺骨的寒意,讓人極具壓迫感的同時還不忘來一招殺雞儆猴。
“你們都給我記住了,我今天不僅僅隻是罰他,罰他的同時也是在罰你們!不要以為其他老師好脾氣就可以天天上課不聽,肆意妄為,隻要有我在一天,隻要我還是你們班的班主任,這八班的天就永遠别想翻!
“都聽清楚了沒有?”
“聽——清——楚——了——”難得的,這一次全班沒一個人多嘴,齊刷刷的都吭聲答道。
江浸月學着樣子也附和了一句,女子手中緊捏着自動鉛筆,一下下從頭往筆尖處按出筆芯,她轉身,朝着臨後門口的位置望去,突然間,在瞧見了時世傑那雙低沉的眼後心中又悶悶的發鈍,不爽。
告狀——這是她八百年前就不會幹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