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這聲怒吼一喊出,整個場館内吵吵嚷嚷的說話聲便立馬停了下來,人群中有不少眼尖的,一下就認出了趙無英,手拽了拽旁邊同伴的衣裳看了過來,小聲道。
“诶诶,就是他,七中的那個大哥大,心狠手辣,打人從來不眨眼的!”
“喲,原來長這樣啊,看上去也沒多大年紀嘛,那他和梁哥相比,哪個更厲害些?”這個年紀的小孩總是頗為執着于誰強誰弱的問題,好像隻要知道了等級高低,就能清楚自己今後該依附于誰一樣。
“屁話!”前者聞言也不膽怯了,瞬間将剛才的話又收回去,一張嘴更是想都不想,脫口而出給人解釋道。
“他是什麼身份,梁哥是什麼身份,一個毛頭小子還敢碰瓷梁哥?簡直是癡人說夢!”
這頭,江浸月的視線終于從一直緊盯着的大腿肉上拉回,她被狠推到旁邊的桌子角上,後腰一疼,面目不喜的擰了擰眉。
說自己心中不擔心憂慮是假,女子當然也被怒呵聲驚得止不住哆嗦,到底是沒怎麼和趙無英這種人打過交道,尤其是當江浸月聽見耳邊絮絮叨叨的議論聲,她整個人就更加呆滞在原地了,胸腔更是打着鼓般“咚咚”直響。
身前,曾牢還半身護着,一隻手攔在趙無英面上,一隻手又不斷向後确認距離,他嗓音帶着常年吸煙特有的低啞,不好聽,但在這會子卻又是那樣叫人心定,讓人安穩。
“怎麼?不能看你笑話也已經看了這麼久,你打算怎麼辦,動手嗎?”
男人聲音越壓越低,視線也不自覺向周圍掃去,像是在估量自己這雙拳能放倒幾個人一樣,但你要問他真心怕不怕,曾牢卻隻回以一個淡淡的諷笑。
他不怕,一點兒也不,别看眼下趙無英是一幫子人在擁護着,但強龍還怕地頭蛇呢,也不仔細瞅瞅這是在誰的地盤上,又是誰允許他放肆的!
梁哥現在可就擱屋裡頭坐着呢,外頭這動靜鬧得震天響能不驚動他嗎?再說了,自己又不是個蠢的,動手是不會先動手,隻看這趙無英會不會上當了…
“好,好,你們真是好樣的!”
趙無英五官猙獰地擠成一團,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隻暴怒的獅子,要龇牙咧嘴的吃人。
若說他剛才不動手是因為忌憚着曾牢後頭的時世傑,又亦或者說是時世傑後頭的梁鶴予,可現在,火氣上頭的那一刻,他便是什麼也管不得了,那些姓梁的,姓時的通通都先放一邊,自己這口氣是不得不出了!
“兄弟們,看來曾哥着實是不給我們哥幾個面子,那不得請他好好再學學規矩?”
一聲令下,後頭烏泱泱的一幫“黑人”立馬拆桌子的拆桌子,砸凳子的砸凳子,就差把整個溜冰場的設備給踹了個稀巴爛,毫不手下留情。
頓時,場地上看熱鬧的人也跑遠了,叫嚷着蹲到隔了七八米的欄杆外觀望,不敢上前,就怕一個不順眼自己也跟着遭殃。
而那些穿紅褂子的工作人員則更加鎮定,一個個頗為詭異的不上前也不制止,除了最開始打發一個人跑走後,其他的人是有條不紊,那樣子不知是經曆了太多類似的事情,又或者是另有打算。
“我可去你媽的看笑話!”
突然,一聲呵斥驚起,等到人再回望時,隻見趙無英極快出手,叫所有人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