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是自己想喊,而是眼前這男人身上的氣勢太足,以至于當下心慌不已,甚至她腦中都被激得靈光一閃,幾乎瞬間就想起來了自己是在哪兒見過他。
那一次時世傑逃課,在學校馬路對面,不正是他帶着一夥人嗎?
江浸月恍若大夢初醒,擡起眉頭又仔仔細細看了眼梁鶴予,男人瞧着像是十七八歲的年紀,但眉宇間卻滿是鋒利和冰冷,尤其是當他不帶表情看人時,總覺着下一刻就能随時掏出一把彎刀來抵着你的喉嚨。
不過這也便罷了,壞就壞在他還不僅僅隻是如此,除了有比他們更多的豐富閱曆外,梁鶴予的臉也是一等一的好。
灰色沙發上,他穿着白色T恤,深邃的眼,高挺的鼻,身材清瘦修長,甚至于那未被打理的淩亂碎發都恰到好處,襯托得人矜貴又自如。
和時世傑那種張揚淩厲的帥氣逼人不一樣,梁鶴予又是另一種豔麗,就像是會唱歌蠱惑人心的海妖,媚且柔,可偏偏冷感和媚感這二者又在他的面皮上結合得正正好,叫人輕易能為之赴湯蹈火。
“……”
“怕什麼,我有這麼吓人嗎?”或許是見人還打着抖,梁鶴予的臉色稍稍柔和,語氣也減了幾分疏離感,宛如鄰家哥哥同小妹對話一樣,溫和體貼。
“瞧你都叫我一聲哥了,怎麼着也不能占你小姑娘的便宜,少說得認個幹妹妹才合适吧。”
可江浸月聞言依舊沒敢答好還是不好,從前一向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這會子竟突然間失了靈,倒是旁邊的曾牢一個勁兒的撲騰着凳子,比她這個當事人還要激動。
“愣着幹什麼,趕緊答應啊,這樣天大的好事砸在你身上還不接着?”
男人捶胸頓足,面上更是一副頗為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要知道就而今在附中周圍,隻要是梁鶴予一聲令下便沒有擺不平的事,搞不定的攤子!
再說了,曾牢也并不覺得是因為自己的面子才能讓江浸月攀上關系,隻是不管因為什麼原因入了眼,到底是他帶過來的人,以後說出去也能臉上有光不是。
随後他沖人擠了兩下眼,示意江浸月趕緊接話,女子察覺到動靜頓了頓,終于乖巧應答。
“謝謝鶴予哥。”
而相比于這個來曆不明,身份不詳的梁鶴予,江浸月顯然更相信曾牢些,畢竟身為同一個學校的學生,她多少也忌憚着這種外來的社會人士,說不準他還是個燒殺掠奪沒有底線的。
就這樣,等到她幹巴巴的道完謝後便再也沒了話說,而三人中,除了依舊和進門時一樣癱在沙發上恣意的梁鶴予外,曾牢也終于松散着骨頭站起,很自然的開口接話。
“那鶴予哥,我倆先過去了?”
“嗯,好好帶着人玩去吧。”男人招手示意,隻囑咐了幾句要照顧好小姑娘後便沒再說話。
伴随着二人離開的“咔哒”一聲房門輕合,屋内空調出風口的聲音仍舊在不斷嗡嗡直響,空蕩蕩的房間裡,梁鶴予幽幽地歎了口氣,說話的聲音還在繼續。“你真不攔着點?”
“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又收了個好妹妹,怎麼能為他人作嫁衣呢,阿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