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甚至是連校領導都有所耳聞，私下問了好多回，江浸月也是某次送作業去辦公室時聽隔壁老師提了一嘴，仍心有餘悸。

等她再次見到舒然卻已經是下周一國旗下的講話了，作為每周必備的打雞血時間，領導畫餅時刻，底下頭烏泱泱的學生顯然不買賬，都是一副厭厭的表情，沒什麼興趣去聽。

“咳咳咳——好了，都安靜一下。”

“接下來讓我們請初一四班的舒然同學上台來做一下全校檢讨。”

話畢，頃刻間，一片嘩然，下頭的男男女女們更是交頭接耳，紛紛吃瓜的吃瓜，議論的議論，操場上此起彼伏的吵鬧聲不斷，都在問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

而除了一些不明所以，不知道原委的表情之外，更多的還是驚訝，畢竟這附中萬萬年來都未曾變過的周一傳統——領導講話，眼下居然變了？更别提還是為了這種勁爆的事情了…

“安靜，都安靜下來！”拿着話筒的老師再一次試圖組織紀律，但很顯然，并沒有什麼用。

最終，迎着暖陽，乘着微風，舒然踏着大步走向國旗下，依舊是嬌好的面貌，依舊是和時世傑一樣無論什麼事情發生都雲淡風輕的态度，仿佛眼下自己已經不是身處刑場，也沒有絲毫狼狽姿态，甚至是連風吹過鬓角，紛飛亂舞的發絲都分毫折損不到她的漂亮。

女子手接過話筒拍了拍，揚唇，開口。“呼——大家好，我是初一四班的舒然…”

那一刻，陽光直射進眼底，江浸月真的很難用語言去形容自己當下心中的感受，自由，灑脫，放蕩不羁都不行，通通不足以來比喻她。

就像是古代執劍行走江湖的大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又像是即使是自己落魄遇難，也仍舊不願放棄懷中瘦弱病貓的好心人，溫柔慈悲。

此刻，江浸月也很想扮作一副醜惡嘴臉，去唾棄她的行為，去指點她的作風，但不可以，因為這樣的舒然真的很酷，很耀眼。

“呀呼！舒姐威武！”

“然姐你太帥了，我要愛你一輩子！”

“……”

或許是青春期自來的反骨，又或許是被打壓久了物極必反的崛起，下頭跟皮猴子一樣的少男少女們紛紛起哄，一句接着一句的吆喝就差把領導的臉給說綠了。

你瞅瞅看，這哪裡是什麼檢讨大會，分明就是偶像大型粉絲見面現場，氣氛别提有多活躍了。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這一場領導口中贊許的，在全校師生面前展示的教訓也好，威懾也罷，反正是徹徹底底泡湯了，甚至還讓更多學子們躁動的心躍躍欲試，試圖也成為挑戰權威的下一個。

“潇灑，真TM潇灑！”

葉飛雁毫不吝啬自己的誇獎，一邊鼓着掌，一邊在後頭小跑跟上了江浸月的腳步。

大會結束後，操場上的學生們也都一個個散了，他們跑的跑，走的走，但嘴裡念叨的話卻大多相同，無非也就是剛才舒然的好模樣和那段國旗下的講話。

“雁子，和她比我是不是遜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