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種事決不能在自己眼前發生!
葉飛雁當下心中警鈴一響,瞬間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可等她反觀一旁江浸月的表情時又頓時心涼了半截,隻見女子僵着面,說不上來是哪裡突然改變了,但就是連同周身的光彩都黯淡了些許。
若是拿冬日裡的暖陽來作比較的話,大約也就是夕陽西下到了盡頭,溫暖之後徒留的那一片寒冷刺骨。
幾乎是肉眼可見的,江浸月整個人從頭到肩一下子就垮了起來,顯然是一副敵還未動,自己就先被壓低了七分氣焰的樣子,萎靡不振。
你看看你看看,就這副死模樣還天天嘴硬說不喜歡不喜歡的,誰信啊!
葉飛雁急紅了眼,有些恨鐵不成鋼,這要放了誰見到不戰而敗的情況都得先咽一口氣,且不說二人現在還沒面對面上戰場呢,就算是對上了,也得先鬥一鬥再說,哪有打也沒打,自家主将就先一步投降的道理呢?
不行!堅決不能放棄!
誰叫江浸月有她這麼一個好姐妹,好僚機呢,像這樣狗血到不能再狗血的劇情,葉飛雁是絕對不會讓它在自己面前上演的。
好歹她也是個飽讀過“四書五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區區對付一個舒然,呵,綽綽有餘!
随後,女子又伸長了些脖子靠近門,想貓在牆角一側聽聽這一男一女二人在偷偷摸摸說什麼,可剛一探頭,時世傑的手掌便緊跟着拍上了人的腦門。“你擱這賊眉鼠眼的幹什麼呢?”
“我賊眉鼠眼?分明就是你們兩個人世風日下,盡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葉飛雁開口,頗有種為江浸月打抱不平的意思,所以一時語氣很沖,臉也漲紅了,可男人聽完卻是滿頭霧水,他什麼也不清楚,隻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怒斥給吓到了,腦中發懵到不知所以。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東西?”
“哼,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自己心裡清楚,别天天又是招惹這個又是沾染那個的,小心我告訴金奶奶去。”
“我…我幹什麼了我?”
時世傑聲音不自覺放大,今時今日他也是難得體會了一次被人無故冤枉的感覺,當下心中是窩着火又發不出來,憋屈得要死。
半天後,他才勉強調整呼吸又望了一眼人,看葉飛雁的眼神如看智障。“我就多餘和你說話,瞧給你一天天能的,誰知道又在這裡發什麼瘋。”說完,他又斜眼掃了下旁邊表情同樣錯愕的江浸月,而後頭也不回的走到了座位上坐下。
“還敢罵我?真是嚣張死他了!”
葉飛雁不服氣的轉頭瞪了兩眼,再看回來時,江浸月卻已經對着門口幹站着的舒然望了很久。“那個四班的女生,她還在門口。”
雪白牆壁上的時鐘依舊在“滴答滴答”不斷輕響,江浸月昂頭去看,距上課鈴打響早已有四五分鐘的樣子了,走廊上那幾個奔走的身影也都是些還未趕在鈴聲前跑回班級的學生們。
可她呢?她為什麼還不離開?
八班這節課是肖旭的語文,所以在等了一會兒還不見有人來時,班内頓時就窸窸窣窣的起了躁動。
後排男生們更是無法無天,幾人高擡着腳架在桌上,一手一包瓜子的悠閑嗑了起來。“诶,那不是四班的然姐嗎?怎麼她還沒回班,站在我們班門口幹嘛?”
一男生從後門的玻璃小窗格中探出頭,正準備給幾位“主子”們望風時就瞅見了舒然,實在也不怪他眼熟認識,主要是這姑娘在初中部也忒出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