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想不通她也就不再多想,現在當務之急是忙着趕人走,這大馬路上車來人往的江浸月也不想過多糾纏,最主要是這人還沒臉沒皮,一個勁兒的要和她說話。
自己走一步,他就跟着挪兩下輪子,攪得旁邊的路人都看了過來,一臉興味,好似是有什麼大瓜吃一樣。
“說了不需要就是不需要,你自己回家去吧。”女子出聲拒絕的很快,好像是旁邊有什麼洪水猛獸般的刻意隔開了兩步,在躲避着男人。
時世傑本來還樂呵呵的笑着,這會子見到她一副躲避不及的樣子便是連面上的幾分神色都淡了。“這是什麼意思?現在才來嫌棄我?”
“那你當初用我的時候怎麼不說着要避諱點?”
隻見他慢慢抿起唇,眉峰輕蹙,眼裡的溫度也幾近降到冰點,仿佛壓着一場風暴不發。江浸月偏頭,往旁邊瞄了眼,啧啧啧,她實在是心疼男人手中那輛自行車。
你是沒瞧見,那可憐兮兮的自行車把手都要被時世傑給掰彎了。
再說了,她什麼時候又用他了?
女子心中還在莫名其妙的無語着,突然一下腦中就冷不丁的回憶起之前那場瓢潑大雨,對吼,自己還真确确實實是用了他…的傘好吧!
别說的跟她是什麼提了褲子就走的負心漢一樣,斷章取義!
夕陽一寸寸從高樓大廈的頂端落下,二人就這樣伫立在斑馬線的一側幹站着,要不是還時不時有過往人群一個兩個的從面前經過,别人都險些要以為他們是給秦始皇陵守墓的兵馬俑。
“好,我坐。”
江浸月最終還是妥協了,她怕要是再繼續僵持耽擱下去,自己到了夜半都還回不了家,不過這服軟歸服軟,她卻依舊沒打算給人好臉色。
自己可是冒着被記大過的風險在幫他,可這人卻一心隻想着怎麼捉弄她!
否則為什麼才剛一說答應,時世傑的臉色就立刻由陰轉陽,甚至連半點多餘的動作表情都沒有,偏像是故意在裝生氣,對,就是在假裝生氣。
套路,自己剛才絕絕對對是被套路了!
溫暖的陽光順着風從人的衣角一下蕩過額頭,男人一手按了兩下車鈴,一手又拍了拍車後座上幾乎微不可見的灰塵,聲音清冽的像是夏日冰櫃裡頭的橘子汽水。
“那就走吧,小班長。”
毫不避諱的張揚,也是這個年紀該有的,他少見的好顔色。
“哼。”
江浸月輕嗤了一句表達自己的不滿,随後才借了幾步力一下子蹦上了後座,這一動靜下去,前頭扶着車頭的時世傑又啞聲笑道。“喲,看不出來,火氣還挺大哈。”
街頭巷尾又是一如既往的叫賣聲,喇叭聲混雜,小路走到盡頭并不算長,但也夠咯吱咯吱的自行車騎個幾分鐘了。
女子在後頭晃蕩着腳沒接話,一來是不想再給被時世傑套路的機會,二則是因為她也很享受此時此刻安靜的氛圍。
被書本壓在肩上,被關在牢籠裡久了的小鳥也渴望能夠飛出去,呼吸一片新鮮空氣。
“你有沒有想過将來會幹什麼啊?”
江浸月看着眼前人來人往,好像每個人都匆匆忙忙的有事幹,而她卻連将來學文學理都沒個主意,這話開口像是在問時世傑,又像是在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