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搖搖頭說沒有了,自己有什麼要說的話當然要親自跟舒佳庶妃說啊,他才不要讓皇阿瑪轉告呢。他總會偷偷找到機會去啟祥宮的。
康熙是傍晚用完膳到啟祥宮的。
舒以甯聽到太監的通傳還挺奇怪的,康熙怎麼突然過來了,本來她都準備洗洗睡了,難道是過來要自己侍寝的?可是這個不都是提前通知嗎?
舒以甯帶着疑惑迎到門前給康熙請安。
康熙扶起她主動解釋道:“朕不是之前說過幾日來看你嗎?”
那難道不是随口一說嗎,她也就那麼一聽。皇上日理萬機,要是随口說的話都句句信以為真,那純屬是給自己找罪受吧。
兩個人坐在榻的對面一時無言,空氣中是安靜又尴尬,舒以甯懷疑自己是不是後宮裡最讓康熙無語的人。
“聽說你送給保成了一幅畫?”最終還是康熙先打破了沉默。
聽說,聽誰說的?康熙這是要怪罪她的意思嗎?所以這就是今晚來啟祥宮的目的,來審問自己的。
“回皇上,是有這回事。”嗯,問什麼答什麼,别的一句不說,多說多錯。
康熙看着舒以甯謹小慎微的模樣,無奈笑道:“朕并沒有怪你,朕看到你畫的那幅畫了,畫得很好,保成很喜歡,他讓朕替他謝謝你。”
舒以甯松了一口氣:“太子爺喜歡就好。”
“保成也很喜歡你。”
舒以甯突然有些不安,隻好硬着頭皮回道:“太子爺也很可愛,很讓人喜歡…”
“保成很少主動接近别人,主動跟朕說别人好,這些年你是第一個。”康熙一句接一句的像是質問一般。
舒以甯總覺得康熙的語氣裡帶着試探,可是她該怎麼解釋呢,她真的沒有主動接近太子的想法啊。每次跟康熙說話真的很累,她琢磨不透康熙的意思。
算了,不知道怎麼說不說吧,她躺平了,管你怎麼想,愛怎麼想怎麼想吧。
康熙其實很享受看舒以甯每次在自己面前戰戰兢兢的模樣,可是把她逼急了不吭聲康熙又突然覺得沒意思極了。
舒以甯低着頭繼續裝啞巴。
誰知道康熙看她不出聲卻突然扯到别的話題了。
“萬壽節那日朕看你一直低着頭吃東西,怎麼是平日裡吃的不夠好嗎?”
原來那天是康熙在看自己,她就說那道目光怎麼那麼強烈。話說回來,吃飯的不低頭吃飯她該幹嘛,自己又不用敬酒送禮,也不用争寵,那不隻有吃飯了嗎?
“回禀皇上,臣妾隻是做一件事的時候都比較專心。”舒以甯想了一個比較委婉的說法回複,意思是自己沒有别的事情做,隻能吃飯。
康熙點點頭大悟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朕看你侍寝的也是極為專心的。”
其實經過這幾次相處,舒以甯已經習慣了康熙總是突然的語出驚人,所以聽了這話她也沒覺得害羞,反而表現出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對着康熙笑了一下,算是回應,意思是你說的對,我就是這樣的人。
康熙這晚依舊沒召寝她,說完話就走了。
回乾清宮的路上,坐在轎攆上的康熙問向身邊的梁九功。
“你覺得舒佳氏是個怎麼樣的人?”
“回萬歲爺,奴才沒怎麼接觸過舒佳庶妃,不過看着外表奴才覺着應該是個溫柔體貼的人吧?”
梁九功伺候康熙這麼些年,自認為也算是比較了解皇上的人,本以為今晚到啟祥宮定會召舒佳庶妃侍寝的,畢竟下午敬事房來送牌子的時候康熙擺手讓撤了,誰知道萬歲爺在啟祥宮竟然臨到跟前兒還走了。
他都有點摸不透皇上的意思了。
“溫柔體貼?保成也說她溫柔,你也這麼說,可朕怎麼就一點沒看出她哪裡溫柔體貼呢?”
“奴才想來是舒佳庶妃在您面前肯定是使性子呢,這人哪對着親近人的才願意使些小性子。”梁九功咧着嘴笑道。
康熙聽了這話沒什麼反應,問奴才等于白問,因為奴才隻會撿好聽的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