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茵苦笑:“沒什麼,還是姓宋的的事。”
能想象到,面對這種情況,宋威廉肯定會不斷地抵賴事實,攻擊她,誇張兩個人戀愛的過程。這攻擊對别人或許沒用,對林夢茵卻相當于夢幻的破碎。
同時,事情被人傳上了網絡。路人衆說紛纭。
“炒作吧!就在拍攝地點,還敢打嘉賓?膽子這麼大,就不怕被拍到?再說,這個林夢茵是炒作慣犯了。”
“哪有人拿醜聞炒作的?長長腦子!”
“怎麼就沒人拿醜聞炒作?之前的例子多着呢!”
“一看就是資本在打壓池一自己的工作室。單飛就是這樣,處處被防爆。特别是他這種已經有知名度的藝人。”
“他參加這個糊節目不就是對自己最大的防爆嗎?”
“……”
群裡發來通知,拍攝隻延遲半天,下午繼續進行。
中午,時雨思來想去,給池一發去消息:“我這兩天可能沒辦法跟你了。”
許久之後,池一隻回了一個“嗯”字。
他應該也知道是什麼事吧。
想起那個期待的眼神,她心覺愧疚,又知道這失約是不得不的,林夢茵狀态堪憂,她現在的确走不開。
隻能期望于過幾天,林夢茵的狀态好些了,再去提這件事。
下午,嘉賓集合去爬雪松山,目标山頂。
崔立斌和周玮看林夢茵的眼神不自覺地起了變化,說不清是鄙夷還是探究,好奇還是輕蔑。工作人員也總忍不住用飽含着複雜情緒的眼光多看她幾眼。
但這些都比不上林夢茵自己對自己态度的變化。她不再像往常那樣健談熱情,介紹自己的經曆,她幾乎連話都懶得說,嘴上挂着漂浮着的假笑。
小張也不跟着她了。
郭瑛和她說,她身邊的張助理昨天就買飛機票離開了。他是林夢茵經紀公司給派的人,她的公司對她對這件事的處理很不滿意,責怪她把事情鬧大了。
隻有池一對所有人都是一切如常的。
他的臉被冷風吹得微紅,眼中時時含笑,讓人産生一種雙頰暈紅的錯覺,這溫柔可親似乎是刻在他骨血之中的,并不會因為對象是誰而産生絲毫的變化。
但這樣如一的态度,就能使林夢茵感受到安慰了嗎。似乎不然。
越往上爬風越大。快爬到山頂處時,狂風幾乎是咆哮着夾着雪花打過來。
時雨紮了馬尾,隻有前發随着風亂飄。
林夢茵的及腰長發成了最大的受害品,她心煩意亂把頭發攏在腦後,頭發卻依舊随着風不聽使喚地飛舞着,鞭打着她的面龐。
她喃喃道:“第一次覺得這頭發這麼礙事。”
雪松山頂,登山台階的盡頭開辟出一片平台,挂鎖的“相見石”上密密麻麻纏了上百隻生鏽的鎖,刻了數不清的名字。還有不少人正捧着刻好的鎖,小心地往上面挂。
原來這麼多人都花了一百塊。這生意可真賺錢。
這時郭瑛拎着把鎖湊過來:“你也要挂一把嗎?”
時雨驚訝道:“你要挂鎖?”
郭瑛的臉被凍得通紅,嘻嘻一笑:“我替我爸媽挂!他們說給我跑腿費,讓我給他們挂上,就算他們也來旅遊過了。”
“這樣啊。”
時雨忽然覺得這纏着千百塊鎖的笨重石頭挺溫馨的。
她拍了張照,發給池一。
“你看,原來這麼多人都挂鎖了。”發過去。
郭瑛叫她:“來,幫我一把!”
她蹲下,幫郭瑛拎着鎖鍊的一段,挂好了鎖,郭瑛吐了口氣,一臉滿足道:“咱們下山吧!這裡風太大了!”
“下山?不等他們了嗎?”
“他們要待到晚上看日落,到時候會有車來接。我們先坐車下山。回去還要開會。”
“我……好。”
時雨跟着她坐車下山,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在颠簸中給池一發消息:【我先下山了,要開會。】
手機沒信号。信息的旁邊都冒着紅色感歎号。
等到下山後,她挨個點擊感歎号,重新發送消息。
開會時,現場導演很疲憊地說,由于天氣變化,暴雪即将來襲,拍攝會提前結束。
留在雪松山的日子隻剩下三天了。
【明天我會試着說的。現在我還走不開。抱歉。】
等到深夜十一點,他的回複依舊是一個“嗯”字。
他表現得像是一個随時等候着她命令的機器,反倒使她感到不适應。哪怕是責怪,也比這樣順從的回答要好。
他一直都是這樣的。
過去的很多時候,時雨一直以為,自己知道如何面對他,更知道他真正的心意是什麼。
但她早已不這樣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