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裡并不具備的。】
【那隻是因為沒有魔法的庇佑,普通生物根本無法長時間與怪物共存。】
【被魔法庇護的那一部分,則會因為長時間的接觸産生未知的改變。】
尤利娅歎了口氣,那樣的生物,在女巫眼中就像兩個不同的東西拼接到一起,經曆許多年的磨合才會變得和諧。
她真的很久沒看到這種連綿不絕,在感知裡都沒有盡頭的完整自然了。
它們的靈魂熒光閃爍,氣息迷人。
……
囚籠邊界線,公會建造的石制房間内。
“那小子還想狩獵毛豬,哈哈,真是讓人發笑。”
說話的人有着一張相當粗犷的臉,眼中滿是嘲諷與不屑。
房間裡的另一人考慮兩秒,接話,“這次的教訓應該夠他記很久了。”
“或許會對狩獵這件事産生陰影。”
“嘶,這樣可不好,萬一餓死了怎麼辦。”
粗犷武者擰起眉毛,想到一個絕妙的點子,兩手一拍,“我們可以用那些多餘的草,喂個不大不小的東西吃幾天,然後把它送到他面前。”
另一個人顯然情緒更加穩定,隻是點頭認同了這個提議,沒有太過激動。
——露水看着你睡去——
這時,粗犷武者感覺皮膚有些癢,伸手抓撓兩下。
另一個人同樣出現這樣的反應。
“這不正常!”
相對瘦小的另一位從些微的異常中發現不對。
快速脫掉有些沉重的武者盔甲,挽起柔軟的貼身衣物。
然後他毛骨悚然的發現,有什麼東西在他皮肉裡鑽動,并産生越來越重的癢意。
“啊!這他娘的什麼破東西!”
已經無法忍受的粗犷武者從褲腿中抽出一把匕首,挑向皮膚。
“等等!”
發現他的行為,瘦小武者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鮮花陪伴你睡去——
他眼睜睜看着同伴偏黑的皮膚破開,空氣湧入的瞬間,其中藍綠色、偏園的草葉遊動着生長起來。
那位線條明顯、皮膚粗糙的臉龐因為突如其來的疼痛扭曲起來。
很快,他向前撲倒于地,身體明顯抽搐。
“息脈草……”
他一下認出,這是陪伴他們多年的事物。
頭腦中飛快聯想起各方的傳言,企圖找到是誰在挑戰米布利公會的權威。
但未搜尋出任何一個“敵人”的醫師具有這樣詭異的手段……或許是異獸又進化出了什麼奇怪的能力。
“等下次述職,一定要讓公會好好調查一下!”
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意識到這場襲擊的本質。
當劇烈的疼痛代替瘙癢降臨時,他一時不慎也跌倒在地。
——群星為你歌唱——
武者對自己的身體足夠了解,因此他很快發現,不僅僅是皮肉,連自己的内髒裡都有活物轉來轉去。
累加的疼痛讓武者堅硬的皮膚沒有用武之地,他嘗試左右翻滾,緩解痛苦,但毫無用處。
“是誰……在挑戰……米布利公會……”
——圓月為你歌唱——
他徹底失去意識之前,看見自己的身體滋養出的息脈草成團脫離身體,在他不遠處彙聚成一個不高的人形。
怪物!這是怪物!
他張了張嘴,卻沒能成功将心中恐懼喊出。
一個個房間内,生命流失的寂靜成為主旋律。
囚籠邊界,每一個投過毒的的人,都承受了身體被由内而外破開的痛苦;
每一個人眼中都倒映着綠色的“怪物”,然後意識逐漸陷入黑暗。
——安睡吧、安睡吧我的孩子——
……
【咦,原來還有一個從來沒有投放過息脈草的人?】
尤利娅一一查看小寵物們回傳的信息,看到某一點,詫異發問。
菲林早已經被事情的展開驚住。
他有猜想過尤利娅會采取怎樣的形式,或許會非常直接的炸掉,或許會自己潛入就行暗殺……
但從沒想過這樣詭異、極度痛苦的方式。
此時聽到女巫的自言自語,它滿懷敬畏,問道:【那你會讓他成為漏網之魚嗎?】
【當然。】
尤利娅肯定了菲林的猜想,解釋道:【這人頂多就是旁觀,沒有主動幹壞事,可以排除在外。】
【畢竟我還需要一個目擊者來宣揚事迹,讓那個什麼公會畏懼。】
【他會是個很好的選擇。】
菲林決定趁着小女巫目前心情還不錯,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你這個辦法耗費不少,有什麼特别的嗎?】
畢竟女巫還有非常多的選擇可以讓一群人死去,但這種顯然最合她的心意。
【特别的?】尤利娅一心二用,邊查看邊回答,【嗯……特别的痛苦?】
【他們讓我覺得惡心,所以我就讓他們承受痛苦。】
【而且耗費不是問題,很快就會得到一定的補充,菲林不要擔心。】
良久,尤利娅從小石頭上坐起,拍拍屁股,【好了,結束,一共二十四人,‘汲取’二十三人,留下一人。】
【該回去處理那些事情了。】
用同樣的方式回到有顆樹木橫跨的河邊,尤利娅解除了與小花們的聯系。
它們不再懸停于水面,晃晃悠悠往下沉。
魚兒們一擁而上将其身軀分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