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7沉默的進行了操作,等待着小女巫痛得滿床打滾。
但是一會兒之後,它有些可惜地歎息了一聲。
因為尤利娅依舊安詳的平躺着……好吧,作為女巫,靈魂強度高一些很正常。
……
微弱的光線從小小的窗戶照進這個房間,唯一的生命已徹底醒來。
她大概了解了“囚籠”是什麼。
這是塊圈起來的、貧瘠的區域,邊緣由公會派人把守,裡面長滿息脈草,無論是動物還是植物都含有毒素。
因此流放者想活下去、想要進食,就必須接納這些毒素,然後看着自己慢慢變得弱小,承受長久的痛苦。
但妹妹的家人品質不錯,很樂觀。
不僅從沒放棄逃離這裡的想法,還竭盡所能的,在這樣的環境中讓妹妹過得足夠“好”。
即便她口不能言。
在記憶中,每天都至少會有一個人,或許是父親,或許是哥哥。
他留在家裡陪伴她,講述她從未見過的繁華,告訴她,總有一天他們會回到自己的家。
早些年,這片區域中還有一些“叔叔阿姨”。
但在妹妹四歲的時候,幾乎都消失了,隻剩下他們一家人在這毒素彌漫的牢籠中苦苦掙紮。
好惡心……
尤利娅無法接受這樣的懲罰方式,這幾乎就是她那個世界,怪物圈養人類的翻版……人類為什麼會對同胞做出這樣的事情?
舔着自己幹燥開裂的嘴唇,感受着妹妹的感情在她心中回蕩,這激活了女巫護短的沖動。
我得想個辦法把他們都宰了……
【你不問你家為什麼被流放嗎?】
0837的問題打斷了女巫腦海中的畫面。
思考了兩秒,尤利娅咧開嘴,露出兩排小小的牙齒。
【你覺得這樣性格的人能犯什麼罪?】
【你覺得能想出這樣懲罰方式的人又會有多正義?】
她見過太多這樣的事、這樣的人。
無非是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小毛病惹怒了“大人物”,随後他們在權勢下、惡心的想法下……被當成野狗取樂!
0837似乎是歎了一口氣,【這也是你要解決的問題之一,但我們還是得先把第一步走好,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
尤利娅毫不猶豫地回答:【殺了。】
【啊?誰?殺誰?怎麼就要殺了?】
0837被尤利娅狂野的計劃驚住,語言都混亂起來。
從床上站起來,根據記憶穿好幹草編織的鞋子,她走向隔壁,同時在心中回答這個問題。
【先解決公會派來把守‘囚籠’的人,其實‘囚籠’應該早已被遺忘,但是他們似乎接續着,以此為樂。】
【你難道覺得哥哥受傷隻是因為猛獸?】
0837冷靜下來,剛來到這裡,還隻是知道一些表面事情……還未花費能量去深挖,不清楚其中内幕。
這時,它仔細想着尤利娅的話,不得不承認,她是對的。
息脈草不僅對人類有效,對野獸也同樣。
作為服用過解毒劑,沒被息脈草深入骨髓的人,阿爾貝特應該能跟大型猛獸五五開,甚至更勝一籌才對。
但偏偏他受傷嚴重,還因此失去記憶。
0837還想争取一下:【那,那我們可以用更柔和的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
尤利娅已經找到受傷的哥哥。
青年躺在幹草上,金發淩亂,嘴唇蒼白,臉頰通紅。
他整體同樣偏瘦,衣服和幹草上的血液都凝固着。
但是滿身的傷口還未經過處理。
看其臉色,應該是已經發炎,并且帶起高燒。
0837沒說完的話憋回去……因為青年身上還插着半截被砍斷的刀。
尤利娅看着這樣慘烈的場景,無聲地笑,【我是誰?】
0837一時間沒能明白她在問什麼,試探着回答:
【尤利娅?】
【……】
【嗯……女巫?】
尤利娅上前掀開部分沒有粘連在傷口上的衣物,觀察傷情。
【呵呵。】
0837:……
0837:【黑女巫。】
【你是黑女巫尤利娅。】
發現不隻一個傷口,鼻腔充斥的血腥味讓黑女巫的血液有些沸騰。
答案已經出現,尤利娅臉部神色不變,吩咐這個不明生命,【所以你要早點習慣我的風格。】
0837不再接話,注意着尤利娅的行為。
【哦對了,你叫什麼來着?】
她一時間想不起來這個怪東西的名字,【靈巴什麼?】
0837再次重複了自己的編号。
覺得依舊非常難記,尤利娅決定給它起個新名字,畢竟以後就是唯一能跟她說話的東西了。
【菲林。】
【嗯?】0837發出疑問。
【以後我叫你菲林。】
0837并不愚蠢,在那個世界待過幾天的它,非常清楚一件事:清楚菲林謬爾是黑女巫的看屋鳥。
因此,它欣然接受了自己的新名字,學習着看屋鳥們的腔調。
【好的,尤利娅小姐。】
【菲林時刻為您效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