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澤自己也發現了,立馬揮袖轉身走了。
魚在溪往後靠着,像是在聽元清說别人的事,等渡澤走遠了,元清才揮手撤了陣法,對魚在溪揚揚下巴,“如何?”
所以方才元清就是為了罵渡澤。
魚在溪看着他沒忍住笑了,“你給他氣的險些端不住架子。”
元清撇嘴,“最煩有架子的人,可笑,把自己當什麼。”
魚在溪笑的更歡了,“你看見在棧橋時那幾個人的樣子了嗎?”
“仙盟更是一群狗屁。”元清臉色沉着,“他們正密謀殺我呢。”
不知出于什麼心理,魚在溪突然問了句:“你怕嗎?”
元清愣了愣,擡眼看他,“你怕?”
魚在溪轉開視線,“他們殺你又不是殺我。”
“那如果他們真的殺你,你怕嗎?”
“不怕。”魚在溪堅定的回複了他,“我不怕任何人殺我,但總怕自己到最後也會這樣不明不白。”
元清沒再說話,魚在溪自己慢慢說着,“我不知道你的來曆,不知道我們之間的聯系,不知道前世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事情總要朝着不好的方向發展,為何我們不能試着救一救。”
元清聽着,嘴角扯開笑,似乎确定了什麼事,也像是終于心死解脫,他極為艱難的仰頭歎氣,“你很早之前就說過,為什麼不試着救一救。”
魚在溪腦中一片混沌,看不懂他的情緒,隻知道他似乎回憶起了什麼事,便繼續道:“當時我是怎麼做的?”
元清似乎要回憶很久遠的事,“你當時,也像現在這樣不顧自己生死去救人了。”
“是嗎?”魚在溪釋然的一笑,“在你眼裡我是不是一點兒沒變?”
元清保持原動作,垂眼看他,“怎麼?”
“所以我前世怎麼可能會去做壞事,一定是有原因的,對不對?”
他還是執念這點,魚在溪就是太過純善,他接受不了自己做任何壞事,甚至遇到事都可以袖手旁觀,但絕不能主動做惡,前世遇到元清大規範放出魔物一定不是他的意願。
元清想明白魚在溪的想法後收回視線盯着屋頂紅木笑了,“你……是受我蠱惑才那樣做的,我騙了你。”
魚在溪看着他,明明得到了想要的結果,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好像這結果不對,但又沒人能告訴他真相,元清分明是不想說。
罷了,反正也不一定能再活多久,死不瞑目就死不暝吧。
魚在溪苦笑,繼續窩在椅子上,打算斜靠着休息一會兒。
元清看都不看他,擡手做了個幻境,“滾進去睡覺,休息好了明天要出去見人。”
魚在溪睜眼看他,想問明天為何還是自己出門見人,對方卻意會錯了意思,“你不是嫌棄我?”
魚在溪百口莫辯,“我明明是将那床讓出來給你睡。”
元清當沒聽見,魚在溪氣的不再理他,幹脆就順着他的意思進幻境裡去睡。
次日睡醒出來,發現元清已經不在房間了,去哪兒了不知道。
魚在溪坐在椅子上醒盹兒,聽見有腳步聲時想躲已經晚了,江宴刻意藏着自己時,以魚在溪的修為是很難提前發現他的,尤其是魚在溪平時還不喜歡時時刻刻都散出靈力去探。
江宴擰眉進來,“我就知道。”
知道什麼,魚在溪歎氣,他肯定已經見過元清了。
魚在溪時常回對江宴感到好奇,明明兩人昨晚不歡而散,可如今他又能像沒事人一樣找過來。
“你找我有事?”
江宴臉色冷的能把身邊的霧氣凍成冰渣,“我勸過你,你竟然還放他出去!”
魚在溪撐着頭,毫不在意看着他,“如何?”
“他會做出對你不利的事!”
“我不擔心這些。”魚在溪剛睡醒,沒他那麼多火氣用,語氣顯得有些虛,“對我不利的事已經很多了,我絲毫不在乎這些,随便你們做什麼想什麼,擔心我也好,出于可憐或者說怕我釀成大禍,随便怎樣吧。”
說到最後一句,魚在溪感覺自己胸腔裡的氣幾乎不夠用,隻說出來幾個氣音,他停下歇了歇,才繼續道:“既然你想讓我恨你,你就不要一再關心我了,我不需要你這毫無理由的關心,如果控制不住,那就先給我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