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天星是同門師兄弟,後來做了長老各自領了山峰閉關修行。
天星早知自己突破不了大乘,幹脆早早出關招收弟子,開始傳道授業,天和則一心想突破大乘,閉關幾百年,經曆數次失敗仍不甘心。
江宴拜入天極閣時,兩人正是第一次閉關,後來天星出關時元祁都百歲了。
天星時常來無上峰,他覺得元祁性格有趣,把人逗生氣了就跑,元祁沒少在背後罵他。
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了,再次見到元祁還真是有恍若隔世的感覺。
現在人不叫元祁了,叫魚在溪。
“就他那破名字,怎麼想的,還不如小名好聽。”天星邊上靜山邊吐槽。
江宴跟在後面,一身螢絲泛着光華,穿過密林石階,仿佛避世仙人,隻是仙人不太高興。
“他小名就叫小魚。”
“小魚不比魚在溪好聽?”
靜山上還設立了一道籬笆門,天星擡手把門打開,繼續道:“魚怎麼能在溪裡,在溪裡就要做一輩子小魚了,應該叫在海,在天也行啊。”
江宴怔了怔,沒忍住偏頭輕笑一聲,直言不諱:“難聽。”
“就像天和這破道名,困了他一輩子。”
天和長老這道名沒什麼特别之處,但他一心要突破大乘,甚至到了執迷不悟的地步,天星就一口咬定是道名困住了他。
江宴并不這麼認為,困住天和的是他本心,與旁的無關。
靜山隻有天和一人居住,一間小破屋,多少年沒人打理,勉強沒倒,野草瘋長,盡顯蕭瑟。
小屋沒上鎖,隻有一個小陣法,天星跟天和同是化神期,解陣法得找陣眼,他嫌麻煩,回頭看江宴,“動手。”
江宴擡手做了個手勢,再一推,房門被他打開。
天星在一邊歎氣,“也不怪他不甘心,真是天壤之别。”
不止修為,大乘期的修士近乎半神,是所有修士擠破腦袋都想抵達的高處,是唯一有機會遇到飛升機緣的辦法。
天星先進房間轉了一圈,裡面簡單的像是沒人居住,天和一直在閉關,這間房子也确實沒怎麼住過,看着,天星就又歎氣。
“就算那骨哨真是天和交出去的,我們來查又能查清什麼呢,誰給他的骨哨?”
江宴進來掃了一眼,“不是來查這間屋子,我要得到他尋找骨哨的辦法。”
“他屍體呢?”天星突然問。
掌門隻告訴他自己師弟死了,應該是突破失敗,經脈盡毀,自知時日無多私自下山離開。
死在哪兒,屍體在哪兒,這些都不知道。
找到屍體才能回溯記憶,沒有屍體來這間屋子找什麼。
天星莫名其妙的看着江宴,“我以為你要來找什麼東西。”
“掌門曾告訴我,天和長老生前與武盛宗有過聯系,我來找是誰。”
武盛宗是個很小的宗門,仙門百家的明争暗鬥中,根本就沒有這個名字,如果不是今天江宴提起,天星都想不起來有這個宗門。
天星嘶的一聲,視線轉到一個櫃子上,他過去把櫃子打開,裡面卻隻有幾件衣服,他拿出來抖開,發現其中有兩件小孩衣服,衣長比小辭穿的長點兒,應該是八九歲孩子穿的。
天和一生未娶,他也沒收過徒,這兩件小孩子衣服是誰的?
而且還被保存的很好。
“還得去趟武盛宗。”天星饒是平時愛亂說話,這會兒也不敢妄下斷言。
小門小派他們倆去着方便,直接提前通知一聲,開個傳送陣到他們宗門門口就行。
江宴再次檢查了一遍這個房間,除了兩件衣服外沒有其他異樣。
臨走天星把衣服疊好放回去,出門又重新給小屋上了陣法,心裡感慨萬千。
他甚至都沒和師弟再見上一面,上一次見面還是仙門大聚,他們代表天極閣去參加宴會,已經是兩百年前了。
天星在給武盛宗下通知時,江宴盯着無上峰方向皺起眉,等天星喊他,他臉上已經陰雲一片。
“要不你再回去看一趟?”天星提議。
江宴直接開陣回去,落地看見魚在溪不知從哪兒找了張躺椅,正邊晃邊和秦奈聊天。
見他來,兩人也沒停,魚在溪一臉認真的聽,秦奈嘴上不停,擡手讓江宴一起來坐。
“總之從那次開始,我便發現符修比劍修容易,況且劍修下山曆練那麼危險,所以我就又去了無風樓。”
魚在溪笑着歎氣,“可惜,我要是也能有個擅長的就好了,就不用被迫做劍修。”
江宴臉色陰沉走過來,先掃了眼秦奈,皮笑肉不笑道:“秦兄是被無風樓樓主收為徒弟才被迫修行符修的吧,我記得秦兄劍用的也不錯。”
秦奈臉色僵了下,不過迅速恢複,“這也是原因之一,我是為改修去的無風樓,沒想到能被師尊選中。”
“是如何被選中的?”江宴問。
秦奈答不上來。
魚在溪啧了一聲,幫着解圍道:“無所謂怎麼選中的,那是人家師徒的事,與你何幹,你不是查事兒去了,查清楚沒,趕緊查完放我走。”
江宴冷笑一聲,視線下移,看向魚在溪,眼底瘋戾翻湧,看的魚在溪有些戒備起來。
隻是沒等到江宴動手,聽見他說:“你跟我去。”
魚在溪下意識看向秦奈,江宴聲音就更冷了幾分,“他們不去,隻有你。”
話落直接開陣帶着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