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上府
“怎麼,老夫如今連踏入這雲上府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靈均耐着性子和趙青峰解釋道:“太師,宮裡明令了不準任何人與長公主見面,還請太師不要為難我們。”
趙青峰冷哼一聲:“胡鬧,你雲上府憑什麼收押長公主?”
話音未落,一道卷軸被一甩而開怼到了趙青峰臉前。
“呶,太師請看,太後的懿旨在此。”唐钰好心的将卷軸一手提在趙青峰臉前。
靈均見此連忙吩咐小厮:“許太尉就在禦史台,快去請他來。”
趙青峰被吓了一跳後退了半步故作鎮定的掃了一眼卷軸。
“若無陛下加玺之符文,雲上府也是無權處置皇族,更何況長公主乃戰死的衛國将軍之妻你們簡直不成體統,丞相平日就是這麼教導你們的嗎?”
唐钰輕啧一聲搖搖頭感歎着這老迂腐的固執,而後另一隻手裡又甩開了一張明黃色的卷軸。
對着趙青峰嘿嘿一笑:“太師的要求晚輩自當遵從,滿足您,看吧。”
趙青峰躬身上前眯着眼看清楚了上面的一字一句頗有些難堪的又退了一步。
唐钰卻不依不饒揚着笑容上前一步:“太師您看,懿旨、聖旨都有了哦,啊對了,還是加了玺印的,您瞧清楚了。”
趙青峰捋着胡子擡眸不語,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唐钰賤兮兮的跑到趙青峰身後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太師在賞晨曦啊,您别說還确實好看,您看這旭日東升無限生機啊。
晚輩平日還真沒站在這雲上府外來來往往這麼多人的地方賞過景,今日随太師一瞧果然是另有一番韻味嘛。”
趙青峰轉頭惡狠狠的剜了唐钰一眼:“混賬,胡鬧!”
靈均适時上前呵斥過了唐钰:“不得無禮,太師豈會不認得聖旨?”
趙青峰:“……”
靈均躬身問禮:“太師也看到了,實在是皇命難違。”
趙青峰還欲說些什麼偏偏被一陣嘹亮的聲音打斷。
“趙青峰,你沒事瞎跑什麼!”
太尉許萬山闊步而來一把摟住趙青峰的脖子:“怎麼着,來這看太陽啊?”
趙青峰掙也掙不開無奈喊道:“許萬山!你個老匹夫你想幹什麼!”
“什麼幹什麼,你說幹什麼,今晨單懷的竊禦長老就要到上京了,陛下讓你和禮部那幫老家夥一起接待你沒聽見啊?來這得瑟什麼?”
“是啊,讓我去接見你來攙和摻合什麼?”趙青峰瞪着眼睛看他。
許萬山懶得和他廢話,和靈均打了招呼就半托半拽的把人弄走了。
祈華殿
李相宜既作為晚輩又作為迎賓副使理所當然的出席了這場宴會。
得知單懷竊禦長老要來上京的這些個文人墨客才子佳人紛紛遞帖子給禮部尚書,見此禮部尚書嚴堂直接将接風宴改為華燈詩會,邀上京才俊前來。
彼時,日過辰時祁華殿早早備候妥當,官員墨客都已入席恭候,而單懷的人卻還不見蹤影。
“太師,嚴大人!”
小厮快步來報。
李相宜擡眸,心裡已然明白了幾分,若師叔此行風平浪靜倒真不像貴太妃的脾性了。
嚴堂臉色微變:“何事驚慌!”
“竊禦長老一行途徑護國寺時被貴太妃攔下了,眼下竊禦長老已然在護國寺一個時辰了,單懷弟子來報。”
“什麼?”
趙青峰和嚴堂同時站起身來,李相宜也是蹙眉不安。
這麼明目張膽嗎,這手段未免直白了。
單懷這次遣人來的目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無非是問責李相宜之傷。
單懷山僅有三個傳承人,分毫的差池都要引得單懷山來訪。
而單懷這次來的竊禦長老也是單懷山主最小的師弟,在單懷山有着頗高的威望。
而他這次來的目的最終也就是聲讨貴太妃一黨要個說法,她們若得單懷山的讨伐則更難立足,也會引得天下人不滿。
趙青峰眉頭緊鎖,他想辦法打消單懷的怒火都來不及貴太妃竟然還敢明目張膽的劫人。
李相宜面色不善,她大抵猜到了貴太妃的目的。
昨夜與雲笙道别于提燈閣後已是戌時,她習慣性坐于廊下入定。
浮想起若她自己是貴太妃,面對單懷的壓力該如何自處如何化解又如何搭救永恩長公主。
解了又解,依着這個賭徒的脾性最大可能便是是劫持單懷來使以換永恩平安歸府,而對于因此引起單懷更大的怒火事到如今她也不甚在意了。
當貴太妃決定要對她這個身繼單懷文脈嫡系弟子動手時,就已經做好了和單懷對立的準備。
對她來說名聲德譽和文人稱贊遠不及足以支撐大業的錢财來的重要,所以這也算是貴太妃向她下達的戰書,今後她們将不死不休。
可這也是下下策,即便日後事成本就不是正統的皇位更會被天下文人讨伐。貴太妃這是黔驢技窮了,還是藏有後手?
她好像嗅到了更大的詭計。
“爾純,你進宮去報給太後。”吩咐過後又拿出師兄給的玉牌遞給自己府裡的小厮:“拿着玉牌去找雲上府靈均,讓他加強對永恩的看管。”
“是。”
嚴堂拍了拍李相宜:“李副使不必擔心,聽聞竊禦長老也信佛法想來是貴太妃隻是有了相切想磋的主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