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疾風四起微雨飄落,季戶察覺到兩個強悍的氣息降臨還不及他有所防禦就隻覺脖間一涼再也喘不過氣了。
李景桉也被一陣殘影從雲和雅身邊擄走。
待雲和雅慌忙站起身來就見李景桉被一個鴉青色長袍的男子安全帶到了李相宜身側。
随着季戶長劍落地的聲音雲和雅眼瞧着季戶倒地而亡,向右看去一個霁藍色勁裝眉眼潇灑的少年吹了一下自己的碎發而後轉身看向靈均:“沒來晚吧?”
靈均輕笑一聲:“來的正好。”
李相宜把李景桉嘴裡的帕子拿下來就去解他身上的繩子。
“小師叔,你說的是真的嗎?”
李相宜冷聲呵斥:“住嘴,今天的事一個字也不許說出去。”
“可若是外祖父問起……”
“釋竹,你把他送回崇安侯府。”
鴉青長袍的男子淡笑着應下:“明白。”
“這就讓我走了?”李景桉根本反抗不了就被釋竹帶走了。
雲和雅這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眉頭緊鎖的看着李相宜:“李副使,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相宜輕笑一聲:“您也看到了,是這季校尉要殺我您阻止不了我總不能等着他取我性命吧?”
“那你現在是要與我撕破臉了?”
“怎麼會呢,咱們方才不是已經談妥了嗎?隻不過現在下官有了底氣就想着在方才的合作上稍微變上這麼一下。”
唐钰輕笑一聲拿着季戶的衣袍擦拭着自己沾了血的寶劍而後扭頭道:“就是得寸進尺呗。”
靈均輕啧一聲:“唐钰,不得無禮。”
李相宜毫不在乎的重複一遍:“就是得寸進尺,殿下可容得了?”
雲和雅攥緊拳頭冷哼一聲:“說說看。”
“也好說,我們雙方都握着對方的把柄,隻要我們都信守承諾您不透露我的把柄我也不動太妃娘娘的利益,咱們就此安穩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可長蘊已經在你的幫助下得知真相了,你給本宮帶來的麻煩就得你解決了。”
“月影樓殿下不敢得罪卻要拿我做擋箭牌,殿下可認為我蠢嗎?方才顧忌着景桉我願意扯謊穩住你,可現在你還有什麼資本與我講條件?”
說罷,李相宜面色漸冷:“你敢動李景桉,就一定要付出代價。”
雲和雅忽而大笑:“是天下讀書人将你捧得太高了,還是你認為多了這小子就可以扭轉局勢了?”
“她在瞧不起我?”唐钰不可置信的向靈均确認。
“對,她就是瞧不起你。”
唐钰眼睛微眯上下打量着雲和雅,手中收緊了劍柄。
寒山察覺到他的殺意立即拔劍護在雲和雅身前,雙方的死士和影衛也蓄勢待發。
彼時,夜幕中忽現驚雷,雨勢漸增。
雨水順着雲和雅的臉龐劃落,到現在雲和雅的情緒倒還算穩定:“你已然讓長蘊知曉了真相她又豈會善罷甘休,你不願出手對付長蘊那你的把柄給我又有什麼用?還是說你本來就沒打算心平氣和的合作?”
李相宜終于露出一抹會心的笑來:“公主殿下,您猜對了,我沒有那麼高尚,我這人向來睚眦必報,前幾日您施予的屈辱,今日,就清算明白。”
雲和雅好笑的看着李相宜:“你就不怕我把你的把柄公之于衆?欺君之罪,到時候晉文王夫婦也保不住他。”
“先前與你說這些不過是拖延時間等唐钰二人來,不過你即便知道了又如何,你不會活着回到上京了。”
“你要殺我?”雲和雅大笑着搖搖頭:“你想在虞朝的地界殺我?你是不是瘋了?看來這小子卻是讓你很自信呢。”
忽而,雲和雅收了笑容沉聲吩咐道:“一個不留。”
随着驚雷再降,隐者和死士再度糾纏起來。
而唐钰早就蓄勢待發直奔雲和雅而去,寒山迎上與之纏鬥起來。
雲和雅渾身被雨水澆透卻還是優雅不慌的穩坐在圈椅上,随着她玉指一揮,京備司的士兵全都拔刀沖向李相宜。
靈均眉眼含霜冷冷的看着這些人,随即掌下運力,霎時間周圍的雨水混合着枯葉在靈均的運作下化作了一道屏障。
寂靜片刻,就在守備司的士兵還處于驚愕的狀态下雨水夾雜着枯葉如利刃般沖向他們。
頃刻,前圍的士兵慘叫後應聲倒地掙紮嚎叫着。
雲和雅眉頭微皺喃喃道:“陣師……?”
旋即大喜:“抓住他!”
靈均焦急的看向李相宜:“他們還有底牌未亮,目的就是先生您,他們抓不住我和唐钰,您快走。”
李相宜深深的看了雲和雅一眼翻身上馬策馬而去。
守備司餘下衆人立即追上去。
靈均正欲阻攔卻被幾隻飛葉攔住了去路。
心下疑惑,正逢秋時哪裡來的這等綠色?
忽而一道空靈妩媚的聲音從竹林上方傳來:“不愧是卧虎藏龍的上京城,竟然藏了個陣師。”
随即一陣輕笑就站在了靈均面前:“呦,竟還生的這等容貌,看來這一趟還真是來對了。”
面對這個忽然出現的女子靈均着實心裡打鼓,他沒信心打得過她。
“江湖之人,為何要參與朝廷之事?”
來人身着缥缈的暗玉紫紗衣俏笑的打量着靈均:“在下月影樓天璇位,千魇是也。”
雲和雅淡聲道:“陣師,天下少有,既然你來了本宮就将他送予魏樓主了。”
千魇輕笑:“這相貌,确實是樓主喜歡的。”
“我乃大虞丞相門下,還望閣下慎重,莫要逆天而行。”
靈均的話又惹得千魇一陣諷笑:“月影樓行事,從未失手,公子,奉勸你乖乖跟我走,我可不想傷了你。”
靈均心知今日少不了一場惡戰了,也不再與她廢話運起内力催動周遭一切可以用到的東西攻向千魇。
千魇近乎貪婪的看着靈均:“這等陣師,我也好久不曾見過了。”
而後縱身上前領教這陣法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