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能夠理解這是夏油傑出于保護你所做的必須措施,但現在的話還是别再看你了……要不然你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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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末大家打算一起去東京市内玩一圈,你有什麼想要去的地方嗎?”
家入硝子這樣問你時,你正有一搭沒一搭地往口中送着蔬菜沙拉,聞言立刻詫異地道:“怎麼我也要去的?”
“我們可是特地挑了個一二三年級都沒有課且沒有任務要執行的時間段,還是說,你有其他安排了?”
硝子端着餐盤在你身邊坐下,在這麼問你的同時,她坦然地觀察着你面上的微表情,仿佛是想從你面上看出些什麼似的。在這一點上你并沒有如她的意,隻是格外平和地回答:“安排倒是沒有啦,隻是帶上我真的好嗎?我什麼都看不見,會給你們添麻煩的吧。”
“怎麼會?到時候讓夏油帶着你不就成了。”
鐵制的叉子在餐盤上劃出很尖銳的一聲響,你往口中送去一個小紫薯,在含混地嗯了一聲後,徹底不說話了。盡管沒過多久七海和灰原也加入了你們,你卻隻顧着慢條斯理地進食,在打過招呼後便悶悶地不再開口。
家入硝子總覺得,你在被夏油傑帶出去兩次之後,你們兩個之間的關系就變得分外微妙起來。最讓人在意的便是你在面對他時明顯與以往不同,目光躲閃不說,話更是說得吞吞吐吐。
夏油傑雖然和五條悟一樣,被他們的女同期在心中扣上了“人渣”的帽子,但不得不說,他對你的的确确稱得上是十分照顧,這是幾個月來大家都能夠看見的。她想你們之間一定是發生過什麼令你難堪的事,不然你不會對他擺出這番态度。
難道是因為你試圖自傷的那晚被他嚴厲地訓斥了?
如此想來,硝子覺得很有可能。那晚你們之間的氣氛太過于凝滞,作為旁觀者的她都難以忍受,就更别提夏油了,一定是真正地對你生過氣了吧。
事實證明,人最好少在背後偷偷議論他人,硝子光是想了這麼一會兒,就遠遠地望見面色凝重的夏油傑和五條悟推開了食堂的門。他們正說着話,神色都不甚輕松,直到二人的視線紛紛捕捉到了你的存在,這才緩和下神色,不一會兒也端着餐盤坐到你身邊。
你自然是感知到了二者的咒力,在他們進門後,原本繃直的脊背悄悄地彎了下去,像是想要裝作自己不存在一般。隻是你拙劣的計劃根本不可能成功。他們甚至還因你和硝子的對面被七海和灰原坐了去、而特地都擠到你身邊,尤其是夏油傑——自從他用飛行咒靈向你傳話後,你對上他就覺臉紅心跳。
“硝子和你說了嗎?下周末我們要出去玩的事情?”
是坐得遠了些的五條悟率先開的口。他因為夏油傑坐到了離你更近些的位置而心生不滿——但說實在的,他本人還未尋到自己如此焦躁的原因,還錯誤地以為他是因自己正暗中開展的調查毫無進展而心煩意亂。
“嗯。已經說了的。”
“那天要穿得漂亮點喔!這還是你入學以來第一次帶你下山去玩呢,要多拍點照片才……”
“五條前輩,您還是快吃飯吧。”
坐在你前方的七海覺得五條悟這話不太妥當,急急地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這讓餐桌上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悄然觀察起你的表情。
他們的視線太過熱烈,暫時無法視物的你隻覺好笑,這怎麼都要給他們個大大的台階下才行。于是你微笑着擡起頭來,轉向五條悟的方向。
“好啊,就麻煩硝子幫我搭配衣服啦。住院的時候護士小姐們說我很漂亮的,到時候你們一定要把我拍得更漂亮才行。”
你一言既出,灰原立刻拍了拍胸脯,表示自己跟老爸學過攝影,到時候要将家裡的照相機借來給大家拍合照;這些時間心裡都不太爽快的硝子也放松了下來,附在你耳邊對你講悄悄話,說要把自己最漂亮的裙裝改改尺寸借給你穿;五條悟則是對着你的笑臉發起愣來。
醫院的護士們說得沒錯,你的确長着一張漂亮到可以形容為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的臉,但五條悟所在意的是你們兩個之間容貌的相似度——雪發藍眸在五條家是六眼的特征,而你與他擁有相同的發色,容貌亦相近到他一開始在醫院為你安上假身份時、都不會被外人所懷疑的地步。
五條明繪也說過,她不知道你是誰。她那樣精明敏銳的人隻消望上陌生之人一眼,便能夠久久記得對方的相貌,而她說她不知道。
其實真相說不定就像他所想的那樣。
他轉開了眼,卻在下一秒發覺他摯友的唇角也蘊上了壓不住的笑意。
夏油傑一雙彎彎的狐狸眼隻望向你,上次他見到他露出這樣的表情,還是對着現已死去的天内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