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道歉方法往往具有極為鮮明的個人特色。
其中以喬瑟夫的最為典型,也最為緻命。
大早上看到他脫光上衣抓着根木棍土下座在我門前的時候,我恍惚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好熟悉的土下座,昨天睡前仗助和喬魯諾是不是也用過這一招。
“…負荊請罪?啊不,抓荊請罪?”我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喬瑟夫在幹什麼。
“經過一天兩夜的深思熟慮,小摩耶,我深刻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喬瑟夫面容沉痛地對我說,“我确實做得太過分了!小摩耶,你打我吧,我确實太混蛋了!”
他好像真的在認真反省,看起來可真誠了。
“過分确實是過分,但是也不必這樣!二哥,你先起來,哎呀,你這弄得我好尴尬。”
把他扶起來之後我又有些不自在,畢竟他沒穿上衣,我趕緊把視線移開。
“真是的,怎麼一個個就知道土下座。”
“還有誰土下座了?”喬瑟夫沉痛的表情一下就變了,“哪個小混蛋搶在我前面?是不是仗助?”
……靠,我又被他唬了!
“我看你根本就不是真心道歉!”我猛地抽出他手裡的木棍,“我真打你了啊!”
喬瑟夫卻一點也不慌,反而笑嘻嘻的:“打吧打吧,打是親罵是愛——哎哎哎,怎麼真打啊!哎喲,我的小祖宗!”
我的力氣跟喬瑟夫比真是差遠了,他輕松格擋住,推着我又回到了房間裡。我跌坐在床上,喬瑟夫蹲在我面前,抓着我的手,收斂了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首先,亂吃飛醋是我不對。我明知道你跟小西撒清清白白,還小肚雞腸,過度解讀,我罪該萬死。其次,借機引戰也是我不對,我不該在言語上刺激其他人,在行為上縱容其他人,罪無可恕。最後,也是我最罪大惡極的一點,就是不顧你的感受,肆意妄為,上下其手,給你幼小而脆弱的心靈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嚴重傷害。”喬瑟夫這次沒有耍寶,他很正經地對我說,“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無法讓你消氣,但我還是想把我内心深處最真誠的悔恨表達給你。小摩耶,對不起,我錯了。”
……我覺得我這個人心真的太軟了。
“你真的知錯了?”
“真的。我今天早會都推了,就等着給你道歉呢。”
喬瑟夫現在的身份是CEO,不會參加沒意義的會,他開會肯定是談要緊的事。我一聽他這樣說,有點着急。
“那是肯定還是早會重要啊!真是的,現在你趕去公司還來得及嗎?”
見我着急忙慌的,喬瑟夫笑出聲來。
“早會哪有你重要。”
“當然是工作重要!”我狠狠一拍他的臉,啪地一聲,特别清脆,“沒工作你拿什麼養我?……也不是,哎呀!”
我自知失言,又惱火又窘迫。
“嗯,小摩耶教訓的是,工作确實重要。”喬瑟夫這一次沒揪着我的措辭胡攪蠻纏,手把我的手包起來,拉到嘴邊親了親,“但你也很重要。”
“……重要你還搞那種事?”
“事到如今我要是告訴你,我有點喜歡那種混亂的場面,你會怎麼樣?——唔啊啊這次是真的家//暴了!家//暴了啊!有沒有人管管!小摩耶、小摩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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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的吵鬧完全不影響樓下的安甯。
早餐是蜂蜜面包條,香甜酥脆,徐倫大快朵頤。
吃着吃着,樓上傳來喬瑟夫的驚叫,她突發奇想:“大哥,二哥要是被打死了,那承哥是不是就變二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