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點點頭,又跟着他回了廚房。
慕斯蛋糕被包裝得很好,即便這麼熱的天也沒有融化。我往嘴裡塞了一大口,冰的腦瓜子都疼,但是很爽。
“好吃~”總體還是幸福的,感覺整個人都被治愈了。
雖然承太郎不愛吃甜品,但我覺得他要是不吃也太可惜了,于是拉了拉他的衣服:“你也吃呀,沒有很甜的。”
承太郎嗯了一聲,順手拿起我的勺子從我的蛋糕上挖了一點塞進嘴裡。我愣了,而他很自然地抿了抿嘴裡的巧克力慕斯,說:“還行。”
承太郎用了我的勺子,所以我們這算是——
“承太郎,你的護照在你自己那兒嗎?咦,怎麼沒開燈?”
喬納森從自己房間出來,大約是發現客廳沒人,就到了廚房來找我們。
“在。”承太郎逐個回答了他的問題,“剛才在看電影。”
“這樣啊,買了蛋糕嗎?”喬納森笑了笑,“那你們繼續去看吧,蛋糕我來分。”
“等會兒看,緩一會兒。”我搖搖頭。
“緩一會兒?”喬納森看了看我,随後了然,“在看恐怖電影嗎?”
“也不算吧,驚悚懸疑的,《萬x鑰匙》。”
跟喬納森一聊天我思路就岔了,自顧自地拿起勺子吃蛋糕。
“這樣啊,那什麼時候想繼續看了再過去吧。”喬納森笑了笑,“别站着了,去坐吧?或者去叫迪奧和仗助來吃蛋糕。”
“好哦。”我于是端着盤子跑上樓梯去喊人。
“承太郎吃了嗎?”喬納森詢問。
“吃了。”承太郎應聲。
喬納森總覺得承太郎的興緻不是很高,他幾乎是出于本能問了一句:“我突然出來打擾了你們兩個嗎?所以不太高興?”
承太郎很少外露情緒,隻有在強烈時才會寫在臉上或表現在語氣裡,其他時候都安靜帶過,幾乎不留痕迹。喬納森大多時候并不會揪着不放,但這一次承太郎的不悅露了頭,他因此想要确認弟弟情緒的源頭。
承太郎被這話問的莫名尴尬起來。這種感情很新鮮,至少在承太郎二十年的人生裡,這樣的心情罕見到他自己都難以留存成為記憶,所以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喬納森也因此捕捉到了他的不自在。他的心随之沉了沉。
應該像之前提醒仗助那樣提醒承太郎,喬納森知道合情合理的做法是這樣的。可如今的他已不是當初那個心如止水的自己,委實沒有資格說教承太郎。
于是他低頭切蛋糕,沒有再看着承太郎,避免他的窘态,也避免自己的窘态。
兩個人原本都可以忍耐沉默的人,此時此刻竟都有幾分焦灼不适之感。
最後是承太郎先開口了:“大哥,我——”
艱澀的,僵硬的,還有點不甘願般。
“承太郎,不用解釋。”喬納森匆匆打斷了承太郎,沒讓他把話繼續說下去。他飛快看了承太郎一眼,又立刻斂下眼眸,“注意分寸,别太過了。”
承太郎怔了一下,呼吸都輕了一些。
他們是兄弟,喬納森了解承太郎,承太郎也了解喬納森。從來正直坦蕩的大哥含糊其辭,也沒有直視他的眼睛,這其中的意義,不言而喻。
承太郎的心頭一瞬間同時蹦出了“果然”和“竟然”兩個念頭。
但最後,他隻是無事發生一般淡淡地說: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