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真的很難解釋。
“可能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還有别的事嗎,摩耶?沒有的話我們就回家了。”喬納森回頭看我。
“沒了,我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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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我依然在為迪亞波羅的身份而震驚,想問特莉休但又怕讓她不開心,硬是忍住了。
但這茬事很快随着炖菜一起被我消化了。但在吃飯的時候我忽然想起我似乎答應了徐倫給她買蛋糕的事,不過看徐倫的樣子,她似乎忘記了。
嗯,周五買給她吧。
“下周你還要出去嗎?”我從冰箱拿牛奶準備放到常溫再喝,仗助在刷碗,于是開口問我,“要期末考了,下周在家學習吧。”
“你居然會主動要求學習?”我感慨了一句。
“期末了,也尊重一下啊。”仗助理直氣壯。
我沒在這句話上和他糾結:“不用你說我也是這麼打算的,而且下周更熱了,出門會曬死的。我感覺我已經比冬天那陣兒黑了一度了。”
“有嗎?”仗助把手遞了過來想跟我比膚色,“诶嘿,我比你白。”
決定了,到明早之前都不要理仗助了。
我氣呼呼地轉身就走,仗助嘟囔了一句:“怎麼又生氣了嘛,我說真話而已啊。”
還說!
我進了書房學曆史,喬納森正好在裡面查論文。他見我這麼主動開始學習,欣慰地摸了摸我的頭。
還是喬納森好。
人在學自己不喜歡的學科的時候就會胡思亂想,我學了一會兒,思維就開始跑遠。之前迪奧輔導我的時候,我都是自己發呆,但現在喬納森在,我就想找他聊天。
“大哥,你當初為什麼學考古啊?”
當然,我手上還是在寫字的。
“以前我父親手裡有一張石面具,似乎是祖輩留下來的文物,小時候覺得很有意思,就想長大之後學這方面的知識,看看那張面具到底來自哪裡。”喬納森解釋給我聽。
“長什麼樣子啊?”我被勾起了好奇心,我還沒見過石頭做的面具呢。
“真品一直在媽媽那裡,我這裡隻有照片。”喬納森把圖片遞給我看,趁我把頭湊過來的功夫,很輕地點了點我的額頭,“是不是不想學了,才這麼多問題?”
不愧是老師,學生在老師面前總是無力的。
“學得腦袋疼。”我撇嘴。“知識太多了,腦子已經塞滿了,脹得疼。”
“迪奧輔導你的時候,你也會腦袋疼?”喬納森似乎覺得我的理由好笑,有些無奈。
“疼,但是他會兇我,所以我都安靜發呆,不吱聲。”我實話實說,“但大哥不會兇我。”
“所以是希望我對你嚴厲一點?”喬納森恍然大悟一般。
“不是!”我眼睛倏地睜大了。
喬納森笑了起來,又揉了揉我的腦袋,但這次的動作和他平時撸伊奇一樣。
“再學一會兒好不好?馬上就要期末了,再堅持一下,馬上就是暑假了。”
我被哄得暈乎乎的。
“大哥脾氣好好。你真的不會生氣嗎?”
反正我感覺我沒見過他真的發火,我是說承太郎那種氣場全開似的、讓我犯怵的發火。
“會啊,但你并沒有做讓我生氣的事。”喬納森說。
“那我做什麼事你會生氣呢?”
我歪了一下頭,喬納森怕我磕到頭,手掌趕緊托住,熱烘烘的掌心附注我的耳朵和臉頰。
“讓我生氣的事你都不會做,所以我不會對你生氣。”喬納森用了點力,把我的腦袋擺正,随後笑說,“好了,快去學習吧。”
書房的燈照亮他的眼,和他眼裡的我。喬納森的瞳孔是比仗助更深的藍色,他的好像更像大海。
喬斯達家每一個人的眼睛,藍色的、綠色的、紅色的,都很漂亮。但喬納森的和他們的不太一樣,可能因為一直是柔和的,所以更加吸引人。
像春風,像甘露,像世間一切美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