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點點頭,“所以今天不吃了好不好?”
徐倫把頭埋進我懷裡蹭個不停,雖然不太清楚,但她确實說了聲好。
承太郎的臉色終于緩和了。
我摸了摸徐倫濕漉漉的腦袋:“去洗個澡休息會兒吧,仗助和伊奇應該一會兒就回來了。”
“好~”徐倫轉眼就跑掉了。
健身房隻剩下我和承太郎,他站在單車旁邊,碎發下綠眸靜如湖水。
“現在開始?”
承太郎也穿着運動裝,黑T濕了大半貼在身上,很難不看到肌肉輪廓,鴛鴦色的小腿襪同樣緊緊繃出線條,加上那張臉,不禁讓人贊歎一句謝謝款待。
“好。”我低着頭不敢多看,但即便低下頭,腦子裡也全是承太郎的樣子。
“之前和迪奧練的時候試過嗎?”承太郎拍了拍單車後座,低頭問我。
“沒。”我搖搖頭。
承太郎讓開了一些,騰出空間讓我跨上去。
“先慢點吧,你剛接觸,以适應為主,不然容易受傷。”
什麼嘛,迪奧還跟我說承太郎不好說話,這不是比他态度好多了嗎?他隻知道笑我笨。
我健身經驗為0,體能也基本接近0,而單車比跑步機更累,我可能三分鐘都沒有就失去動力了。
承太郎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了:“徐倫中速都能騎十分鐘。”
……
你們家都是魔鬼!魔鬼!
我的自尊受到了深深的打擊,本來就發紅的臉更紅了:“揭人不揭短!我知道我很菜,你别說出來啊!”
我的表情也許很滑稽,承太郎甚至笑了。
“好,不說了。”承太郎往前走了些,手指曲起敲了敲我的膝蓋,“别停。”
“但是腿酸。”
“克服。——不許撒嬌。”
事實證明迪奧看承太郎還是很準的。他真的一點不放水,這就讓我壓力倍增。
終于等到承太郎出去接電話,我立刻躺平在卷腹機上不想動了,休養生息。
腿酸,腰酸,肚子酸,健身好累。到底是誰發明出的這種東西?人類活着不應該是為了快樂嗎?
我想着想着,眼皮就開始打架。我知道不能睡,但是完全不想動。
很難想象明天的我會以什麼樣的姿态出現在特莉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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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太郎隻是出去接了一個電話,來回不超過三分鐘,再回來的時候,摩耶已經躺在卷腹機上睡着了。
虧她在這種姿勢下也能睡着。
她出了很多汗,頭發濕了一半,劉海貼在額頭,發尾粘在脖頸,臉頰發紅,呼吸也還不穩。她的頭歪着,都快掉出去了,手倒是老老實實的捂着肚臍,生怕進風一樣。
承太郎伸手本想晃醒她,這樣睡很容易感冒。可原本伸向肩膀的手,半途一轉,撫上了額頭,撥開她的劉海,然後向下,貼在了臉頰。
睡夢中的人無意識地朝他手掌的方向貼過來,小幅度地蹭了蹭。
要有防備心這件事承太郎強調過無數次,可顯然摩耶從未往心裡去。她好像真的把他們當成了值得信賴的親人,忘記了他們是半路相逢。不靠血緣隻靠法律維系的親情太脆弱,也許剛開始是純粹的,可随着時間的推移,随時可能越過道德的束縛,演變成一種畸形的關系。偏偏她無所知、無所感,圍牆一降再降、防線一退再退。
這是最後一次。
承太郎的手指磨着摩耶的臉頰,沒怎麼用力,卻因為動作頻繁,把那一塊蹭得更紅。
沉默就是允許,逃避就是縱容。承太郎明示暗示了太多次,已經算仁至義盡了。
如果她還不長記性,還這麼沒心沒肺,事情會變成什麼樣他也不想管了。
他收回手,把摩耶搭在撐杆上的腿放下來,彎下身打橫抱起了她。
“這是最後一次。”
承太郎把那句話說了出來。對摩耶說,也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