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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迦質問我為什麼不告訴他被人堵在食堂的事,我才反應過來米斯達剛說的“目擊者”是指什麼。
不過納蘭迦這個措辭很有意思,他不提我被表白,而是說我被堵了。
從某種程度來說,還挺精準的。
“忘記了。”這是真話,我昨天确實沒想起來這事,“但現在你不是也知道了嗎?不重要,問題不大。”
“問題還不大?你非等不良少年把你堵住暴打一頓才算問題大是不是?”納蘭迦手往懷裡一踹,又開始生氣了,“葡萄丘太不安全了,你趕緊轉到熱情來吧,我罩你。”
“喂喂,這話就說的不禮貌了啊,葡萄丘怎麼就不安全了?熱情難道沒有不良少年嗎?”仗助有些沉不住氣,怼了納蘭迦,“憑什麼讓摩耶轉學?”
“我跟摩耶說話呢,你少插嘴!”納蘭迦本就氣不順,偏偏看不順眼的仗助還跟他對着幹,态度更不好了。
“她不想跟你說話!”仗助嗓門比他大。
兩個人誰也不讓誰,咬着牙感覺都快搓出火星子了。我想攔左邊怕右邊炸,想攔右邊又怕左邊炸,暈頭轉向,有點想擺爛。
“納蘭迦的提議是有點不着調,但其實也是擔心你,關心則亂嘛。但說實話,如果真覺得惱火,又礙着那個什麼…哎呀名字忘記了,就給你告白的那家夥的身份,怕把我們拉下水,你至少也跟阿帕基說一聲啊。”米斯達忽然繞到我旁邊,摟住我的肩膀,跟個知心大哥哥一樣苦口婆心地勸道,“有阿帕基在,誰敢惹你啊?”
這倒是實話。
“不過學校裡大家老這麼讨論這事也不好,你肯定有心理負擔,我和納蘭迦這一路聽好多人議論了,你肯定很煩吧?”米斯達說着帶着我轉了身,晃晃悠悠地從劍拔弩張的仗助和納蘭迦身邊離開。
“我說不煩你信?”我翻了個白眼,随後又歎了口氣,“好抓馬啊,人生第一次被表白結果是暴走族,我的人生為什麼一直這麼抓馬啊。”
米斯達忽然沉默了,有點詭異,我側過頭看他發現他似乎心事重重。我很少見到米斯達這個樣子,還有點詫異。
就在這個時候,納蘭迦吵吵嚷嚷地分開了我們:“可惡,米斯達你居然趁亂先跑,還有沒有點情比金堅的精神了!”
“我什麼時候跟你情比金堅了?我不就是你和摩耶友情裡的備胎嗎?”米斯達哼了一聲。
仗助又把我往旁邊挪了一步,他跟納蘭迦還沒吵完,見不得他抓着我:“說話就說話,别動手動腳的。”
“那你倒是也别動手動腳的啊!手摸哪兒呢!”
好嘛,從兩個人吵變成三個人吵了。
我原本以為納蘭迦會和米斯達同仇敵忾一起對付仗助,可事實情況是納蘭迦罵了一句“現在這麼關心她了,早幹嘛去了”,觸怒了米斯達,三個人各占一個山頭,各吵各的。
三個帥哥吵架還挺養眼的,當然是對于别人來講,我是受不了一點,因為引起他們戰火的就是我,但我是無辜的,我并不想接下這麼大一口鍋。反正他們現在眼中隻有彼此,我撒丫子就跑。
一拐彎,喬魯諾跟我走個迎面,看到我後他如釋重負,加快腳步走過來。他已經摘了口罩,但依舊帶着帽子遮陽,剛才圍着他的人并沒有一起出現。
“你是怎麼擺脫人群的?”我有些稀奇地看着周圍,然後保持着驚奇的神情看向他。
“大家都很講道理,我說希望大家享受學園祭,也讓我有機會享受學園祭,慢慢地就沒那麼多人了。”喬魯諾笑着對我說,“我還說想找你,他們跟我說你在這邊。”
我覺得事情肯定沒有喬魯諾說的這麼簡單,但就結果來看是好的,我也就沒多問。
“仗助哥呢?”喬魯諾問。
“嗯,在和我的初中朋友吵架,我聽不懂他們在吵什麼,但感覺很危險,所以就溜了。”
我也不是聽不懂,但我希望我聽不懂。
喬魯諾當然也不信我的鬼話,他調整了一下帽子的角度,似笑非笑:“聽起來像是某種修羅場,姐姐選擇了逃避對嗎?”
我不假思索:“逃避可恥但有用。”
“可也不能一直逃。”喬魯諾定定地看着我,“總有一天要選邊站的,姐姐。”
我覺得喬魯諾在點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是聽不懂,但我希望我聽不懂。
“但不是今天。”我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