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納森和喬瑟夫都聽到了這句,前者一怔,後者則是咧了咧嘴。
“急什麼,這才剛開始。”
喬納森總覺得喬瑟夫話裡有話,他想出聲,可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話在嘴裡打了個圈,最後又咽了回去。
-
進了書房後承太郎就把帽子摘了下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給我念聽力,雙腿交疊。屋内的光打在他臉上,刻出鋒利的輪廓,但我卻從中看出了放松後的慵懶。
耳邊是他低沉标準的美式發音,眼前是AI建模般的人臉,我有點走神,接着頭上一重,承太郎用一旁的書輕輕打了一下我的頭,眉頭皺了起來。
我趕緊收回注意力叮囑卷面,盡量回憶着剛才聽到的東西,在卷子上一通寫寫畫畫,寫了個答案出來。
徐倫為了不打擾我,進來之後就坐在旁邊自己看兒童散文,所以也沒注意到我和承太郎之間的動作。
之後我一直沒擡頭,專心寫卷子,一方面是怕又挨打,一方面也是因為卷子本身有難度。中途徐倫湊過來了一次,但也沒有什麼言語和動作,隻是看了看,就又乖巧地坐回去了。
一直到我把作文寫完,推給承太郎讓他檢查,徐倫才終于解放天性,朝我撲了過來。
“剛剛為什麼走神?”承太郎一邊改卷一邊問我。
我總不能說是他美色誤我,含含混混地說學累了有點發懵。
一聽就是借口,但承太郎沒有拆穿我。徐倫的頭擱在我懷裡,看承太郎在我卷子上畫勾畫叉,打了個哈欠。
“困了?”我捏了捏她軟軟的臉。
“一點點。”徐倫蹭了蹭我。
“去睡吧,我還要給她講錯題,抽背單詞。”承太郎擡起頭看了一眼徐倫,刮了一下她的鼻梁,“你自己上去,或者去找大哥?”
徐倫依依不舍地松開抱着我的手:“那好吧,我自己上去就行。”
說完,徐倫踮了踮腳尖在我臉頰親了一口:“姐姐晚安。”她看了一眼承太郎,像是在猶豫要不要也親親他,可最後還是沒付諸行動,跑出了書房。
承太郎的表情沒有什麼特别明顯的變化,但我就是很想逗逗他:“失望了嗎?”
我趴在書桌上,下半張臉埋在胳膊裡,隻用一雙笑彎了的眼睛看他。承太郎把眼睛從試卷上移到我臉上,翡翠般的綠色直接撞進我眼裡,他像是在忍着脾氣,卷子一卷,像一開始那樣打了我一下。
完全沒有痛感,但這個動作卻帶着警告的意味。
我也怕他真的生氣,閉了嘴。承太郎鋪開試卷,從我錯的第一個題開始講。我見狀也正色了一些,把凳子往他那兒靠了靠,專心聽他講。
到了我因為走神而選錯的那個題時,承太郎擡起手拍了一下我的頭:“下不為例。”
我縮了一下肩膀,心想學校的監考老師可沒你這魅力,我肯定不會走神。但我哪敢說,隻能老老實實地點頭稱是。
把卷子講完,我重新拿書背單詞,間隙中,承太郎說:“别太縱容仗助。”
“嗯?”我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他背對着我把徐倫拿出來的兒童散文放回書架上,我不得不轉頭看他。
“我說,”承太郎側過身,手掌還扶在書架的書脊處,回頭看我時居高臨下,光影分割下,綠眸一隻明亮如炬,一隻染上暗色,“别太縱容仗助。”
沒聽錯,真的是縱容。
“啊?我有嗎?”
“一些肢體接觸該避開還是要避開。”承太郎幹脆把話說得更明白了一些,他的手壓在了我的頭上,像恨鐵不成鋼那樣,拍了兩下,“稍微有點警惕心啊,摩耶。”
我想,我明白承太郎的意思了。
“我知道了,承哥。”
但是,那可是随便撩一下就立刻臉紅到脖子根的仗助啊,我覺得應該提高警惕的是他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