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時候,繼母和爸爸回來了。繼母給我帶了很多東西,一條鑽石項鍊、一對紅寶耳釘,但是太貴重了,我雙手捧着都有點誠惶誠恐。
徐倫年紀小,自然比較粘媽媽,繼母一回來她就像個小尾巴一樣跟了上去,對我爸爸也比較親近,沒有出現排斥和抵觸情緒。
徐倫抱了抱老爸,我看見敬三郎先生幾乎喜極而泣。繼母捂着嘴笑,同時舉起手機拍照。
她告訴我,她有一個相冊都是用來存老爸照片的,每一張都可以做成表情包。給我看照片的時候,繼母一直笑着,看起來很幸福的樣子。
其實老爸今天一進門我就發現了,兩周不見,他比上一次搬家的時候更神采飛揚了。那種由内而外散發出來的滿足感,像個第一次墜入愛河的小夥子。早年他不修邊幅,現在不但胡子剃幹淨了,頭發也梳得很清爽,說年輕了二十歲也不誇張。他甚至跑過去擁抱伊奇,吓得伊奇狗眼都快瞪出來了。
人遇到了合适的、相愛的伴侶,是真的會變年輕變開朗。
“老實說,很多年沒看到老媽這麼開心了。”仗助說,“她真的很喜歡你爸爸,也很喜歡你。”
“我也是。”我笑起來,“我也很喜歡她,很喜歡你們。”
仗助一愣,随後兩隻手一起擠着我的臉,在我驚訝的眼神中咧開嘴笑得放肆:
“這個我早就知道啦!”
哼,笑得還挺好看的。
眼角餘光瞥見樓梯口的迪奧,他手裡端着咖啡杯,眼神涼涼的。
我反應過來習還沒學完,含淚推開仗助,走到迪奧身邊。
迪奧和我一邊上樓梯一邊數落我:“課文默寫錯了三個地方,晚點再默一遍。現在上去寫病句,你這塊問題太多了。”
繼母有點茫然:“摩耶怎麼走了?迪奧找她有事嗎?”
“迪奧哥在給摩耶補國文,大哥也在給摩耶補曆史,不過這會兒還是國文的時間。”
仗助話音剛落,迪奧迅速回頭看了他一眼:“你還站在那兒幹什麼?以為你沒事了嗎?”
“…不是吧,迪奧哥,我都背了200個單詞了,還不能休息啊?”仗助叫苦不疊。接着,他試圖讓承太郎幫自己出頭,“承哥,救救我救救我。”
然而一向與迪奧不對付的承太郎,在這件事上卻與迪奧有一緻的選擇。
他幫伊奇梳着毛,頭都沒擡一下:“再背200個。”
迪奧的下巴更擡了擡,像隻驕傲的小天鵝。啊不對,不能這麼形容,會被暗殺的。
仗助垂頭喪氣地爬上樓梯,跟在我和迪奧身後。
繼母忍不住莞爾:“這不是相處的很好嗎?連迪奧都知道幫忙了呢。怎麼樣,小敬,這下不用擔心了吧?”
當着孩子的面被戳穿,臉皮薄的鴕鳥先生捂着臉背過身去,耳尖紅通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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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仗助正在寫英語閱讀,因為過于惱火而把圓珠筆的尾巴咬出了一排排牙印,我都怕他一個用力把塑料殼咬碎。
迪奧正在改我的病句題,紅眸專注,時不時皺皺眉,但未置一詞。我心突突地跳,另一邊又有些走神地想,他處理案件的時候是不是就是這樣,他的當事人面對他會不會緊張?
“腦子裡别想那些有的沒的。”迪奧冷不丁看過來,與此同時把批改後的冊子怼在我臉上,“有進步,但不多。這次考試不指望你有什麼大的突破,但到今年期末的時候,必須80。”
80!期末!太高看我了吧!
迪奧接着說:
“你的問題也好解決,病句多練習,找到規律和方法,正确率80%對你來說不成問題。閱讀題和分析題也有技巧和模式,和病句一樣,多練多寫,每天一道,到了期末自然會有收獲。你最弱的是古文,很多句子翻譯的都有問題,默寫還有錯别字,這裡着重練習,每天一篇,我随時檢查。”
危!摩耶!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