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迦他們是我接待的最後一批客人了,到點我也該下班了。我想起昨天仗助打完球之後說肚子餓,走之前拿了富士蛋撻準備讓他墊墊肚子。
我跟同事交了班,拿着包出便利店準備在外面等仗助,卻發現他已經在了,正托着下巴看我。
“你什麼時候來的?”我驚訝了一下,然後把富士蛋撻遞給他,“請你的,别在回家之前餓暈了。”
“我早就在了,坐在這裡十分鐘了。”仗助起身,将我罩在他的陰影下,“那些都是你以前的同學嗎?你們聊得好開心。”
“頭上綁着發帶的是納蘭迦,他旁邊的是他的老師。那些背着網球袋的是剛打完比賽的網球部的人,金發的是他們的教練。”我說。
仗助沒再多問,咬着富士蛋撻和我一起離開。
“我今天在籃球部聽到他們聊八卦。”仗助忽然挑起話題,“你之前還翹班去看過竹村的排球賽?”
“什麼翹班?”我乍一下沒反應過來,半天才回憶起是有這麼個事,“看排球賽不假,但沒有翹班。我那天跟人換班了,她幫我幹下午的四個小時,我幫她加周六的班。本來還想着調班之後回家沒事幹,剛好竹村問我要不要去看練習賽,我就去了。”
“你跟竹村很熟嗎?為什麼會答應他去看比賽?”仗助把蛋撻咽下去。
“竹村是初三最後一學期轉到我們學校來的,那時候就認識了。隻是因為沒在一個班,平時在學校很少接觸,所以你以為我們不認識。”我對仗助說,“還有你們籃球部的前輩佐佐木和山田,都是我以前的前輩。”
“那你知道竹村喜——”仗助一卡,在我看向他的時候輕咳了一聲,“那你知道竹村為什麼請你去看嗎?你們關系很好?”
“也沒有那麼好吧,你看我倆平時遇到了也就是問聲好而已。”我搖搖頭,“初中稱得上跟我關系好的,其實就是納蘭迦和米斯達,加上隔壁鄰居家的女兒、納蘭迦的哥哥和他哥哥的發小,沒了。”
仗助喔了一聲。
等地鐵的時候仗助站在了反方向,我拉了他一下,反被他拽住。
“買自行車啊。”他看着我,“忘記了?”
我還真忘了這茬,也沒想到仗助行動力這麼快,一時訝然:“說買就買?我以為你要等等。”
“以前一個人擠地鐵的時候就說買自行車,一直拖着懶得去,現在再拖着就不好了,我看你擠地鐵好委屈。”仗助一臉認真,”我看不得你那麼可憐啦。”
……唔,純愛派原來這麼會的嗎?
仗助以後不會缺女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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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不用擠地鐵還能在堵車的時候在非機動車道上馳騁的感覺真的很爽。我坐在自行車後座,抓着仗助的衣服咬着冰棍,感受初春的風吹在臉上,突然覺得自己被治愈了。
“自行車真是個偉大的發明。”我真誠地贊美。
仗助反駁我:“自行車不偉大,偉大的是買了自行車還會騎的仗助君。”
“好好好,偉大的是仗助。”我順着他的話往下說。
說來也巧,仗助騎車帶着我到家門口的時候,迪奧從另一邊的車庫出來。迪奧面對承太郎和喬瑟夫的時候極易炸毛,面對其他人就好很多,至少能心平氣和且正常地打招呼。
迪奧看了一眼自行車,随後說:“你倒是體貼。”
“因為地鐵真的很擠,擠到令人崩潰的那種。”仗助回應道,“迪奧哥你要是看見摩耶和我的樣子,就會明白我為什麼去買自行車了。”
迪奧心想你之前擠了幾個月的地鐵也沒喊崩潰。
我們仨一起進門,在玄關正換鞋,便聽到喬瑟夫的聲音:“迪奧回來了?徐倫晚上要吃意大利面。”
迪奧冷笑一聲:“少拿徐倫當借口。她喜不喜歡意大利面我能不知道?”
仗助湊到我跟前小聲說:“徐倫不喜歡吃意大利面,準确地說徐倫不喜歡吃面,就連杯面她也是隻喝湯。”
我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哎這你就不懂了吧?徐倫以前不愛吃,現在愛吃了。”仍是未見其人但聞其聲,喬瑟夫還搬救兵,“對吧,徐倫?剛剛是不是你說想吃意大利面?”
仗助看熱鬧不嫌事大:“别怕啊,徐倫,被脅迫了就掙紮一下,我們給你做主。”
客廳那頭傳來徐倫的聲音:“可是二哥想吃诶,他還撒嬌,我也沒辦法啊。”
我已經在腦子裡想象出喬瑟夫撒嬌的樣子了。
那确實沒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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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奧皺了皺眉,他沒說話,但我已經從他的神情中讀出了對喬瑟夫的唾棄。喬納森從自己房間出來,溫聲說:“喬魯諾今晚在老師家補課,飯也在老師家吃,晚點我去接他。”
迪奧點了點頭。
仗助跑到喬瑟夫跟前:“我買了自行車,二哥,給報銷一下呗?”
“自行車?”問完,喬瑟夫忽然懂了,“好啊仗助,沒見你對哥哥我這麼體貼呢?”
“什麼什麼?仗助哥為什麼買自行車了?”徐倫沒懂,給伊奇順着毛,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