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于兄弟的直白。
他們說話不需要拐彎抹角的打太極。
李正宰也聽很多的任何的制作人嘴裡說過宋元恩的第二個長篇,雖然他們說的很模糊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關注度很高,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人敢有魄力的直接投給她,他要是有錢的話一定會在金子還沒有發迹的時候就投資,這樣才能把利益最大化。
說到這裡就不由的羨慕起鄭宇盛了,眼光真好。
“等我結束之後就讓你們見面。”鄭宇盛幸福的說。
“哎一古。”李正宰一口氣灌了半杯咖啡,他的眼神不受控制的又移動到鄭宇盛的脖頸處,雖然天氣快入冬了但是酒店裡面的暖氣十分給力,鄭宇盛沒有把自己裹起來而是随便的穿了一件上衣,而此時,親吻的痕迹從圓領的袖口時不時就跑出來,他想不在意都難。
“很明顯嗎?”鄭宇盛注意到他的視線,手指摸摸痕迹,上面的吻痕就像是紋身一般的刻在他跳動的心髒上。
雖然這麼說很俗氣,可是這就是他的真心。
“我都說了你簡直像是被小狗咬了。”李正宰說。
“wuli元恩xi就算是小狗,也是最可愛的那隻小狗。”他說。
李正宰:“嘔……”
“怪不得你會被人甩了!”鄭宇盛立馬反擊,他兄弟最近感情生活不太順利,剛結束沒有多久戀情,但是現在是單身人士一枚,要是不單身,他才不會老遠跑來這兒呢。
“我才沒有被人甩!”李正宰立馬回應,“我們那是和平的分手。”
隻不過和平的方式和一般人不一樣而已。
鄭宇盛明顯不信,哼哼兩聲。
低頭看起了菜單。
“我現在開始佩服宋元恩了,居然能和你這個幼稚鬼交往,她要麼就是和你同班同學,要麼就是幼兒園老師。”李正宰嘴毒的說。
“你這就是羨慕嫉妒。”鄭宇盛依舊好心情。
*
《欲海情殺》隻能算是宋元恩的第一部長篇但并不能完全的成為是她自己的長篇,畢竟歸根究底來說,她隻能算是一個接盤俠。
而第二部長篇才是她的野心之作。
為此她接觸了很多的投資商,
這其中有很大的一部分是因為金賢俊的上司并不支持和看好她說的那一個類型的電影,在洽談之中他希望她能繼續拍攝DVD電影,給她畫了好大一個餅,承諾要是下一部電影繼續賺錢的話,一定一定會給宋元恩說的那個長篇投錢的。
把她當成傻瓜在哄了。
宋原恩嘴上說着應付的話,但是心裡的火氣依然冒起,出門之後就把他從合作名單上剔除了。
随後就開始接觸一些其他的人。
可是越接觸就會越發現一件事兒,資本家其實都是一個嘴臉,他們并不在乎你的電影是什麼樣的内核,他們在乎能不能是賺到錢。
和他們交流的時候迫使她不得不也成為一個演員。
開始很穩重的應付這些可能會成為她潛在投資的‘鳄魚’。
那些打電話的人也多是人精。
發覺這個小姑娘沒有因為成績得意的翹尾巴的時候,在心裡存着哄騙她的心思淡了很多,但隻是淡了而不是沒有,他們在正式見面商談的時候依舊沒有得到什麼确實的好處,就在心裡悄悄的吐槽:這個小姑娘說不定隻是一個搶手,在她的背後說不定有一個人幫她拍電影和她教導她如何跟他們打交道。
這樣的猜測滿足了大部分人的心,對于能力出衆的人他們總是會不留餘力的用惡意揣測她。
在他們看來女人不适合當導演,這是一個男人活計。
要不是欲海情殺實在是成功而很可怕,他們大概會對着宋元恩來上一句:小姑娘,你難道不知道嗎?導演這個行業已經被壟斷了。
可是在利益的驅使下,他們沒有露出任何奇怪的神色來。
就算在心裡如何的腹诽,面上依舊好看。
宋元恩也不是蠢貨。
她雖然年紀不大,但是遇上或明面或背地的非議和歧視要比同年齡人見得多得多,娛樂圈本來就是一個小型的黑暗欲望草原,不學聰明點兒最後被咬斷喉嚨的就隻能是自己而已。
她也沒有露出任何的不滿,公式化的笑着,不卑不亢的和他們交談着。
成年人的社會十分的客套和虛僞。
坐在對面的明明在心裡互相說着對方的壞話,但是越讨厭對方他們卻笑得越開心。
這樣的社交讓宋元恩感覺到惡心和讨厭。
開門離開的時候,她的嘴巴猛的平直,之前微笑如同是被強硬掰彎的鋼鐵一般,在失去力道之後又猛地回到了冷硬的狀态。
她對喜歡的人和不喜歡的人溫差極大。
冬天和夏天大概就是這樣了。
随意的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她拿出口袋裡面的打火機。
那是一個銀色金屬外殼火機,正面表面上刻着宗教的的賜福畫面,但是在她轉動火機的時候正面變成了背面,背面赫然是咆哮着的地獄場景。
“嚓——”
地獄上方的點火口冒起了紅橙色的火苗,白色的煙頭靠近,火苗快速的點燃了煙絲。
灰色的煙霧飄起,尼古丁的味道也在她的血液裡面擴散。
宋元恩低頭,隻是沉默的一口又一口地抽煙。
在開始導演工作之後就開始有煙瘾了,但也隻是在極度煩躁的時候才會吸的兇些。
按理說她獲得了成功,她應該要感到開心的,這是她一直期待的畫面,但世界上的許多事似乎都不會有圓滿的發展,這些‘鳄魚’隻是看中了她的執導能力,并不打算真的讓她拍自己想拍的東西,他們從上而下看她的姿态讓她惱火。
她又長吐一口煙。
總不能一直都被這些家夥裹挾吧?她煩躁的想,她總要獲得屬于自己的說話權力吧。
她不會讓自己再繼續成為被挑挑揀揀的豬肉。
心開始變得急迫了起來。
*
“我可以給你投資,但是你打算隻是這樣嗎?”坐在會議室的短發女人精明的說,她長得很富态,濃厚的眼妝下是精明的眼睛,她對宋元恩态度很和藹,雖然兩個人年紀差兩輪但是在第一次見面之後就自然的說了很多話,如同她真是她認識很久的長輩一般。
宋元恩微微地聳了聳她的肩膀,笑了笑,“我也沒有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要是可以的話,她誰的投資都不想要。
拴上狗鍊的滋味沒有人想體會。
撒謊,李美敬在心裡說了一句。
手指敲敲白色的瓷杯,一點兒也不相信宋原恩真的是走一步看一步的人,據她所知這個和她兒子差不多大的孩子已經開始和國外的公司有接觸了,而其中日本的公司離她的距離非常近,隻是在很多方面又難以達成共識。
似乎是這位小學妹心太大了,想要絕對的剪輯權力,所以雙方的談判才陷入了僵局。
也聰明,不一頭吊死在韓國這個地方。
這個地方還是太小了,不管是電影還是音樂在亞洲都排不上号。
李美敬在觀察宋元恩的時候,宋元恩也在觀察對方,這位三星前太女算得上是她的學姐,雖然不是直屬關系但都是漢城大學畢業,
在家裡上位失敗之後就一門心思做起了自己的事業,成立了一個公司,雖然暫時是還沒有多少水花,可手上的錢一定是不少的,屬于第一波投身于娛樂圈的資本,還給自己在政府那扯了一面大旗,美名其曰:宣傳文化。
撈金也師出有名。
兩個人你來我往。
都知道對方想要的是什麼,但也都沒有輕易的開口真的承諾什麼,拉鋸戰一般對話持續着。
瓷杯裡的茶湯霧氣慢慢消失。
兩個年紀相差二十多歲的人終于有了結果,她們握了握手,一大筆可觀的投資就這麼悉數落進了宋元恩的手中。
那麼代價是什麼呢?
是一份對賭協議。
賭的是下一部電影的受益,要超過投資的兩到三倍之多,幾乎可以說那是一個天文數字的水準,一個必須要登頂韓國票房榜首的位置,要是沒有成功的話,宋元恩要為李美敬無酬勞的工作十年,哪怕是拍se情片也絕對不能有任何的異議,牛馬一樣的工作時間,簡直是無視勞動法的一般的工作年限,但是要是成功的話,李美敬不能花費這部電影賺到的一毛錢,根據對賭,她需要那些錢都投資在宋元恩的電影之上,一部成功投資就加倍,以此類推到第三部結束。
任誰看都是瘋子一樣對賭。
但是兩個女人僅僅隻花了一個半小時左右就決定了這件事兒。
在宋元恩告辭的時候,李美敬看着她的背影說:“我之前以為她是一個天才,但是現在我覺得她是一個瘋子,十年,那是一個簡單的數字嗎?”
助理也很咋舌,“但是您也花了一大筆錢。”
那筆錢可能是很多人奮鬥一輩子都賺不來的數字。
随随便便就過了一個新人導演實在是大心髒,換做是他的話,聽到對方說這個數字他就直接讓對方走人了,哪怕她的第一部長篇再怎麼好也是如此。
李美敬笑了笑,“錢會有,但是才華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買得到的,韓國就隻有一個宋元恩,所以無論怎麼樣我都不虧,她的電影未來三部起碼都在我的手上,我也想親眼看看她究竟能靠着她自己爬到什麼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