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掐滅香煙,上下打量她一眼,不懷好意地笑了:“一個人來酒吧啊。”
見俞可不理她,男人更湊近一步:“小妹妹幾歲了,看着剛成年,第一次來?”
聞到他身上的煙味,俞可蹙眉往後退了一步。
一個肥胖男人笑眯眯跟着往湊:“妹妹别害怕啊,鐵柱哥跟你開玩笑呢,是吧哥。”
“就是,别怕啊妹妹。”
“我趕時間。”俞可沒穿外套,襯衫袖子包裹住白淨的手腕,纖細的身影在昏暗燈光下若隐若現:“别擋路。”
“诶你這妹妹……等等。”瘦男人忽然聽下狐疑地看着她的臉:“你是沈家那小姐?這麼面生,以前沒見過啊。沈家大小姐這幾天回來,你不會……”
“你知道沈家,那就知道沈家的手段。”眼珠子一轉,俞可當即狐假虎威,厲聲道:“那就滾遠點。”
按摩椅嗡嗡震動,崔叔閉眼假寐,一邊站着布菜的侍應生,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一道道擺在桌上。
還不等按摩椅的倒計時結束,上面的人猛然睜開雙眼。
“那不靠譜的丫頭自己沒來,反倒是麻煩别人。”崔叔問,得到肯定答複後便笑了:“沈丫頭對那女孩放心,我這個長輩也就不摻合她們了。”
與之通話的秘書轉進電梯,摁下一樓鍵:“嗯,沈小姐不像是會胡來的人 ,您放心。”
沈依袅那不着調的樣子他現在還沒忘,崔叔隻歎氣:“她那性子,還真不好說。”
這一歎氣,又勾起諸多回憶,崔叔不自覺往下又說了些,長遠刺激的回憶現在仍舊清晰,電梯“叮”地打開,他适時止住話。
電梯裡,秘書奉承完老闆的囑咐,關上耳機。
地下一層,他按照記憶中的位置尋找那輛奔馳,同時想到老闆給自己的照片,據說來的是之前那個銀發小姑娘,脾氣似乎不錯。
老闆對這個姑娘帶來的東西非常重視,既讓他獨自一人來卻也特地囑咐他容不得出一點差錯。
他加快腳步,往深處走去。
地方還未到,就見微弱地白熾燈下方,高挑的身影靠牆而立,白色襯衫上有幾處灰塵,已經紮好的銀發微散,正不耐地打着電話。
通話内容他沒有聽清,女孩似乎早已發現他,應付兩聲便挂斷了。
走進,秘書才發現女孩腳邊橫七豎八地躺着三個男人,鼻青臉腫地暈了過去。
秘書:“?”
他不可置信地指着下面的人:“小姐,他們這是”
“隻是暈倒了而已。”俞可面色不改,“麻煩你幫我把他們搬到一旁,他們擋在我的車前面了。”
秘書:“啊……好,好的。”
原本嚴肅的秘書此刻一臉懵逼,把一個人擡到旁邊的柱子旁,眼睛一瞥看到另一個躺在車前,就在輪胎旁邊。
他平靜的心懸了起來,馬上把人又擡出去。
這幾位也是有名的少爺,人要是在這兒出事得賠多少啊。
一瞬間,秘書腦子裡閃過好幾個公關方案。
擡完人,衣着得體的西裝變得皺皺巴巴,一米七的他擡着比自己重幾十斤的人變得大汗淋漓。
一瓶水探過來,秘書抓起喝完一大口,對着旁邊道謝。
俞可遞過來一個别的:“不謝,崔叔要的東西在裡面,還有些别的是沈依袅放的。”
秘書短暫地愣了一下:“你知道我是來拿這個的?”
車燈照亮前方的路,秘書望向周圍空無一人的停車場,想到剛才那通電話,心中漸漸明了。
秘書:“真是抱歉,我來的有些晚了。”
俞可把東西遞過去,“不晚,來的剛剛好。”
正好擡走那幾個礙事的人。
秘書低頭看,帆布包撐起一個半圓的弧度,清晰的棱角硌着他的手指。
秘書推推眼鏡:“今天事多,下次再向姑娘賠罪。”
婉拒秘書的好意,俞可平穩地開着車離開,走時秘書一臉抱歉,特地對她說下次再來不會再出現這種事情。
俞可敷衍了事,打開音樂隔絕外面的聲音,毫無任何心理負擔地走了。
下次再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下手也不會那麼輕了。
邊郊公路修整的并不整齊,路上坑坑窪窪的水坑遍地都是,郊外人并不多,高樓雖有卻沒有多少行人。
因此紅綠燈也變得非常稀少,開了不知多久,一個六十秒的紅綠燈立在十字路口。
停下車關上音樂,俞可難得地覺得清淨,正要趁空閑時間發送訊息,就聽一道慵懶的聲音:
“怎麼到那座垃圾城市了。”